太原郡也称太原国。
秦国,秦庄襄王三年(公元前247年)始置太原郡,治所在晋阳(山西太原附近)。
秦始皇时太原郡辖晋阳、介休、霍人、等七县。包括今山西省五台山和霍山北部一带地区。
两晋十六国以来,太原郡所属之国频繁更替。并州甚至一度囊括至河东郡,但太原郡仍属并州辖区。
紫荆山支脉的山道中,三万大军正浩浩荡荡向北开进。
两岸猿声啼鸣,鸟兽欢叫。
放眼望去,山间时有炊烟升腾,想必是躲避战乱的百姓。近处,油松成林,下部多荆条、狼牙刺、野皂角等灌丛。
虽只是紫荆山余脉,观之亦能使人心生山河雄壮之感。
钟荣骑在马上,旁边斛律忠、张标、任青衣等人并辔而行。身后跟着的是羊曲虎率的五十人。
涅县之战,羊曲破门有功又攻占空虚的县衙,除部曲司马外立功士卒多进位一等。
因钟荣在破城之战斩杀三人,已经从什长升任虎率率长。
前秦的率长也就是队率,统管五十人。
“率长,马上便要行出紫荆山余脉了。前面就是太原郡。”
做饭很难吃的厨子对这一带颇为熟悉,跟在钟荣的马边给他讲述着紫荆山的故事。
紫荆山属太岳山脉北段,太岳山脉在山西省中南部。东连沁东高原,西以大断层降到汾河中下游谷地。北隔榆次潇河接系舟山、太行山,向南经太谷、平遥、等地。
山脉连亘上党太原两郡,长数百里,是汾水、漳水与沁河的分水岭。
钟荣在马上回望了一眼身后绵延不断的大军,他们的目的便是北击太原,行出紫荆山此次攻伐才刚刚开始。
石损骑着马晃晃悠悠巡视着手下的兵卒,来到虎率他打马上前看着正边走边聊的几人。“钟荣,你小子还真是好运,初入军中就赶上这么一场功劳。”
见是石损过来,钟荣拱手笑道:“多亏了军侯提携,不然钟荣不过一名士兵而已。”
石损因在破城之战同样立功不小,已经升至军侯。面对钟荣的奉承他照单全收脸上笑逐颜开,用手抠着自己的大鼻子。
“哈哈,俺打在路边瞧见你便觉得投缘的紧。”
钟荣暗道:石损的投缘之物,怕还是那只钱袋子。
他也不点破,微微正色道:“军侯,我们这次会跟主力前去攻取晋阳吗?”
晋阳是太原郡城,若是攻陷晋阳有功他或许可以连升数级。不管是什长还是率长,手下士卒屈指可数,难以施为!
至少要升至偏将或是裨将,才能掌控军队拥有自己的话语权。
石损摇了摇头,将抠完鼻孔的手指在马鬃上胡乱的擦了擦。“俺们这次归属左军,要去攻取南面的介休、中都、祁县,三地。”
钟荣脸色微沉,这就是汉兵杂牌军的无奈了。就算是踏平了三县之地,恐怕也不及攻陷晋阳城四分之一的功劳大。
他看向石损问道:“何人前去攻略晋阳?”
“听校尉说,是王尚书亲自带主力前去。”
见钟荣面有失落之色,石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这次分兵掠地,中军不过一万人,晋阳乃是雄城又岂是说取便能取之?”
“只要我们速度够快,晋阳的功劳说不定还能赶上。”
果不其然,出了山道大军分成数阵分别向东西北三面出击。
好消息是,左军要攻取的三县距离晋阳不远。不像广武、上艾等地距离晋阳遥不可及,跟这场大功彻底无缘。
行出山道向西数十里便是介休县,钟荣所在的左军直至子初才堪堪赶到介休县外。
领军的将军或许也在惦记着晋阳的功劳,五千军队才到介休只简单休整半个时辰便向县城发动攻击。
此时的介休县城因为连年战争连个繁荣小镇也不如,城墙破旧不堪人口不足千户,守军更是不知所踪。
钟荣所在的左军毫不费力便进入介休县城,事先听闻前秦大军来攻,城中居民也逃走不少,县衙空空如也半分钱粮也无。
钟荣带着虎率在城中搜捕可能藏匿的燕军,一无所获。
踢开县衙附近的一间屋子,屋内发出两声尖叫。
进入空荡荡的土房子,一家三口正躲在里屋的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微弱的灯光下,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小女孩。
中年汉子将妻女护在身后,眼睛畏缩的看着身穿甲衣腰悬直刀的钟荣,喉咙里不停干咽着唾沫。
见钟荣看着自己的女儿,手扶佩刀不断靠近。那汉子哆嗦着将一个陶罐子双手递到他的面前。
低头瞥了一眼,破了一半的陶罐子里仅有十几枚铜钱而已。
发现年轻的军官似乎不为所动,衣着破旧的汉子结巴道:“军……军爷,俺家就这些钱了,求您高抬贵手不要伤害我们。”
钟荣微微一笑将罐子推了回去。“且安心吧!前秦军队对过往百姓秋毫无犯,我们也是汉人更不会加害自己的同胞,汝等不用害怕。”
看了看屋内陈设,此时的百姓还真是苦不堪言。
屋内除了两个木柜几个破烂的陶瓦罐之外,再无其他。
掂量着一只存粮的麻布口袋,打开一看里面的粟米已经见底,真不知道这家人该如何撑到秋收。
钟荣在木墩子上坐下,向那汉子问道:“汝可知晓城中的燕军去了何处?”
钟荣虽然面带笑容但中年汉子仍显畏惧,顿了顿他才回答:“城中的数百守军一大早就出城向北去了,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。”
“城中钱粮他们也一并带走了吗?”
听闻此言,那人脸上苦涩无比,愤愤不平继续说道:“非只如此啊!他们还在城中搜刮钱粮,我家的粮食全部被他们强行征去了,说什么燕军打过来的时候再还给我们。”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钟荣不再停留领着几人转身向外间而去。
见军队离去,屋内的三人不由松了口气。
小女孩眼尖,他拿起墩子上的一物对着汉子说道:“阿爷,你看!”
看着女儿手里黄灿灿微小的一粒金锞子,虽然不足一两但它却如此醒目。
拿着那粒金锞子来到门外,青年却早带着他的虎率消失在了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