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，您起了？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水来。”
有侍女装扮的人发现她出来，冲她福了福身后就快步走了开去。
唐宁也没有阻拦，四下扫视了一圈，就沿着回廊转悠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似是客厅一类的地方。
那个自称她丈夫的人，东阳现今的皇上，正在里面接见一个中年男子。
“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，不管是朕也好，还是唐家的人也罢，便是琼华宫里的宫人，她也一个都不认识，你确定她往后都能想起来？”
“皇上，每个人失去记忆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。有的人，只会忘记短期内的人和事。有的人，则会忘记出生以来的所有种种，如同初生的孩童那般，需得重新修习他所见到的所有人和事。”
“依皇上刚才所言，宸妃娘娘应该是第二种。不过皇上不用担心，宸妃娘娘并未伤着脑子，只要皇上您时常带着她熟悉你们从前的一切，她慢慢会想起来的。”
“你确定她真能想起来？”瞥见大开的房门外露出的衣裙一角，南宫瑾赶忙收住话头，起身来到厅外。
“灵儿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南宫瑾喊得十分顺口，伸手就想拉住唐宁的手，牵着她进屋。
虽然他口口声声声称自己是唐宁的夫君，两人还有了孩子，可于唐宁而言，他也就只是个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。
唐宁是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的，下意识将手往身后一缩。
面上带着礼貌的笑意，唐宁瞥了瞥屋里的男子。
“这位就是你提过的那位井院判？”
手牵了个空，南宫瑾心底略有些失落，但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。
神情自然的将手收回，他看着蒙相士道：“不是，这位是蒙相士，他正好也略懂些医术，朕便顺道问了他几句。”
相士？
是那种会占星观相，卜卦算命的相士？
唐宁心里揣着好奇，却是没有再问其他的。
不过在看清蒙相士的脸时，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。
她眨了眨眼，“我和这位蒙相士以前是不是见过？”
南宫瑾怔了怔。
他还没想好说辞，那厢蒙相士已经对着唐宁行了个大礼。
“回娘娘话，娘娘和草民确实见过。草民此前曾跟随皇上北上，和娘娘打过一次照面。不过当时，娘娘和草民并未说上话。”
唐宁在脑海里仔细搜刮了一番。
但如同先前在寑殿里，南宫瑾同她说起那些往事时一样，她什么也想不起来，只是觉得这位蒙相士眼熟。
她这人素来随遇而安，想不起来也不会勉强自己。
笑了笑，她道：“原来如此。想来你们还有要事相商，我便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冲南宫瑾颔了颔首，唐宁就转身离开了。
等她走远，南宫瑾重新回到厅内，在面对她时才有的柔和气息也随之散去。
“宸妃的情况，你刚才也看到了，朕希望她永远也想不起来和唐王有关的一切。”
蒙相士明白他的意思，躬了躬身。
“皇上放心，就目前来看，娘娘的情况跟预计的并无出入。”
“待过些时日，草民再施一次祝由术加以巩固，想来便能让娘娘永远忘记从前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