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九月，天气渐渐转凉。
九月初二，唐宁和夜无殇迎来了九月的第一个好消息，林掌柜带着商队从北漠回来了。
二人在宁和殿接见了林掌柜。
在北漠待了几个月，林掌柜虽然皮肤晒黑了，但人瞧着比从前精神了，身体也比从前壮实了些。
夜无殇拍了拍他的肩头，神色欣慰。
“不错，瞧着比从前结实了，看来此番前往北漠，你不仅仅是说服了新单于撤兵，自己也收获了不少。”
一个人外表呈现出来的精气神，是可以反应一个人的内心和意志的。
从前的林掌柜，虽说也八面玲珑，但到底太过年轻，年龄和阅历都摆在那里，身上自然少了股让众人信服的稳重气魄，外表瞧着也略显稚嫩。
但如今的他，在经历了独自带领商队远赴北漠，与北漠的一众官员士兵以及百姓周旋中夹缝求生以后，整个人由内到外发生了质的改变。
他的眼神变了，比从前坚毅有力量。
他周身的气场也变了，比从前更为沉稳，也多了几许成年男子该有的锋芒。
以前唐宁总听人说，要想一个人在短时内快速成长，唯一的途径就是让他经历诸多磨砺，磨练他的内心和意志。
如今看来，此言的确不假。
林掌柜神情坦荡地迎接夜无殇和唐宁的打量和验视，道：“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，属下才能说服新单于撤军，才能平安无事地从北漠回来。”
夜无殇眼里含着笑，“有朕和皇后什么事？你能让新单于撤军，能从北漠回来，靠的可都是你自己的本事。”
林掌柜却道：“皇上此言差矣。新单于之所以会主张撤军，主张与东阳和现在的大唐和平共处，是因为他知道大唐和东阳结为了盟友，更是因为他知道唐军拥有万夫难挡的神器。”
“若非皇上和娘娘造出了神器，狠狠挫败了北漠铁骑的锐气，属下便是长了十张嘴，把十张嘴的嘴皮子都磨破了，也难以让新单于下定撤军的决心，决定和大唐和平共处。”
夜无殇眉梢飞扬，转首看向一旁的唐宁。
“如此说来，是皇后的功劳了。”
林掌柜也看向她，唇边噙着笑。
“的确有皇后娘娘一半的功劳。”
唐宁挑了挑眉。
她这人最是务实，该是她的功劳，她不会否认，不该是她的，她也绝对不会冒领。
在二人的注视下，她一本正经地点头。
“这点本宫可以大方承认，这里面的确有本宫的功劳。”
话落，三人都笑了，殿内气氛一派融洽。
过了须臾，林掌柜收住脸上的笑意，正色道：“皇上、娘娘，新单于托属下给你们带了句话，他说等到明年开春以后，他会亲自前来西洲拜见皇上和娘娘，瞻仰皇上和娘娘的风采，同时商榷两国开通边境贸易一事。”
夜无殇和唐宁怔了一瞬。
二人对视一眼，从对方的眼中瞧见了明显的意外。
回过头，唐宁问：“他当真是这么说的？”
林掌柜颔首，“嗯，他原本想现在就随属下一同来的，但再过不久北漠便要步入冬季，他需得在大雪来临之前，带领北漠的百姓迁徙到新的牧场，以让百姓和牲口安稳度过这个冬天，眼下他实在是走不开，只能等来年开春以后再来。”
夜无殇点了点头，“既然他要明年开春以后才来，那便等到年后再作安排不迟，你既与这位新单于相熟，到时便由你来负责安排接待他的事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