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答得坦然:“没有,只是以前看别人钓过,这事又没什么难度,看几眼就学会了。”
夜无殇早习惯了她将许多事看得理所当然的简单,笑了笑,没有再问其他的,只是穿了鱼饵将鱼线甩进湖中。
两岸苍翠,波光粼粼。
钓鱼是个既拼技巧又拼耐心的活,唐宁不懂技巧,但论耐心,她绝对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。
将鱼竿卡在两条椅腿之间的横撑木上,她彻底解放双手,接过茯苓递来的湿润的手帕擦了擦手,尔后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姿态悠闲地抿了一口。
夜无殇不在乎输赢,见状也跟着将鱼竿卡在横撑木上,靠着椅背欣赏岸上的风景。
船上无人说话,只有绑在客舱外面柱子上的幡旗迎风招展的声响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坐在最左边的朴景天率先发出惊喜的呼声。
“嘿!鱼咬钩了!”
他反应很快,眼见着鱼线有动静就赶忙起身收线,待鱼线收短以后将手中的鱼竿向后一扬,一条约莫一尺长,瞧着至少有三斤的大鱼随之跃出水面,最后落在他脚边的甲板上。
大鱼离了水,本能地拼尽全力一阵扑腾,拍得甲板噼啪作响,他轻脚踩住鱼肚取下鱼钩,然后捡起鱼扔进一旁装了水的鱼桶里。
“广大人,不好意思了,先你一步。”
朴景天看着一旁的广元义,脸上的表情看着亲切友善,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里包含的得意。
广元义眼神淡淡地斜他一眼,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。
德行!
搞得好像只有他能钓上来鱼一样。
最后谁输谁赢现在可说不准!
微风习习,一场无声的较量由此拉开序幕。
广元义虽然什么都没有说,脸上的神情看着也很自在平静,但看他正襟危坐的姿态和严阵以待的架势,夜无殇和唐宁都知道,他这是认真了。
他不想在钓鱼上输给朴景天。
夜无殇和唐宁默默收回视线,二人相视一眼,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喝了两口,动作和神态几乎如出一辙。
无妨,男人之间嘛,有好胜欲很正常,反正两人打不起来,无非是赢的人能多吃条鱼。
他们现在就在揽月湖,想吃鱼不多的是?何须凑热闹参与到广元义和朴景天的较量中?
也不知是湖里的鱼感知到广元义和朴景天在比试,想凑个热闹看二人最后谁输谁赢,后面的时间里,隔一会儿功夫两人的鱼钩就有鱼咬。
反观在场的其他三人,三根并排的鱼竿纹丝不动,连一点鱼儿上钩的迹象都没有。
临近午时,三人身旁的鱼桶依旧空空如也,广元义和朴景天的鱼桶却是在清空一次之后满得又快装不下了。
太阳越爬越高,阳光越来越烈,便是有遮阳伞,也快挡不住日头的毒辣。
怕唐宁晒坏,夜无殇率先收竿。
“再继续钓下去也钓不上来,我们还是先回舱里吧,等着用膳就好。”
唐宁本也是钓着玩,体验一回钓鱼的滋味,钓不钓得上来她根本不在意。
“看来,我们三个和这揽月湖里的鱼没有缘分,它们都不搭理我们三个。”她边收竿边道。
也不知道她哪些字眼戳中了夜无殇的笑点,夜无殇一个人在那儿笑。
瞥了眼鱼饵不知何时被吃掉的鱼钩,唐宁将鱼竿放到甲板上,声音淡淡:“你这是在笑我还是在笑我说的话?”
夜无殇摇了摇头,如实道:“我不是在笑娘子,我只是觉得娘子说的话很有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