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裹着浴巾，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，大脑放空地望着头顶的床幔发呆。
和她的腰酸腿软浑身无力不同，夜无殇一脸的神清气爽。
换好衣裳，见她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，夜无殇从衣柜里替她挑了套衣裳，撩起床幔坐到她身旁，顺手将衣裳放到了床头。
“可要我叫人把饭菜摆到寝殿里来？”
她偏头瞥了夜无殇一眼，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叫人把饭菜摆到寝殿？
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人该用膳的时辰不用膳，火急火燎地跑回寝殿颠龙倒凤？
虽说食色性也，本是人之常情，但大白天的，他们二人一个是皇上，一个是皇后，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地里说他们二人没个正形。
夜无殇看懂了她的眼神，抬起手指顺了顺她耳边的发丝，眼中噙着能将人溺毙的笑意。
“那便不在寝殿用膳了，我替你更衣？”
又累又饿，唐宁浑身软得没力气，但穿衣一事，她还是打算自己来。
虽然二人已经‘老夫老妻’了，她也不是没有在夜无殇面前一丝不挂过，但让她当着夜无殇的面穿衣，或是让夜无殇替她穿衣，她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用，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“那你先更衣，我去吩咐白芍和茯苓重新摆膳。”
夜无殇知道她害羞，也没废话，起身离开了寝殿，还顺手关上了殿门。
正殿里，白芍和茯苓并肩坐在门口的门槛上，小声地聊着。
“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，要不要紧。”
“连城公子不是说，娘娘自打从太子府出来就心绪不宁？咱们娘娘是什么人，这世上能叫她犯难的事，定然不会简单。而且，皇上和娘娘这么久都没商议出一个结果，事情只怕不是一般的严重。”
“唉…”白芍叹了口气，“可惜你我对政事一窍不通，不然说不定还能帮皇上和娘娘出出主意，替他们排忧解难。”
茯苓道：“帮他们出主意？就我们两这脑瓜子还是算了，不给他们添乱就已经不错了。”
白芍只手撑着下巴，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，“茯苓，你说大家同样为人，为什么有的人就那么聪明，有的人就不那么聪明呢？”
比如他们皇上和娘娘，两人都属于绝顶聪明的那一类人，而她和茯苓，就不怎么聪明。
茯苓瘪瘪嘴，“你问我我问谁呀？我又见不到女娲娘娘，我若是能见到她，兴许还能问上一问。”
白芍转头看看她，“也是，你跟我一样，都见不到她。要是能见到她，我一定求她下辈子把我捏得好看一些。”
茯苓的想法却和她不同，“我若是能见到她，一定求她把我捏得更聪明一些，就像娘娘一样。我一直觉得，跟容貌比起来，拥有智慧才更重要。若空有美貌却无智慧，只会沦为男子的陪衬甚至玩物，置身险境都不知道该如何自救。若有智慧，遇上困难和危险，可以用智慧化解困难和危险。”
说完，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歧义，茯苓补充道：“我的意思不是说娘娘不美，我只是觉得，娘娘吸引我们皇上的，从来不是她的美貌，而是她的聪明果敢，不输于男儿的智谋和胆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