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寝具是今儿个午后白芍和茯苓全换过的,是他们自己的东西。
动作轻柔的将唐宁放在榻上,夜无殇随之覆身而上。
夜无殇素了有些时日了,心里烧着一团火,动作里难掩急切。
唐宁却不习惯寝殿中光线太过明亮,待好不容易能够自由呼吸,她喘了两口气,气息不稳地道:“太亮了……”
三个字,夜无殇便已明白她的意思。
头埋在她颈间继续作乱,夜无殇抬起右手伸出帐外,只听几声轻微的破空声响,殿中的烛火便全数灭了,伸手不见五指。
床榻里一片漆黑,什么也瞧不见,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,某一刻,床上传来一声细碎的、克制的轻呼,还有一声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。
唐宁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叶小舟,找不到停泊的港湾,只能随着海浪起伏摇曳。
身下的人很凶,似是要将过去几个月里,那些所有不能舒展的夜晚积攒下来的力气,在今晚全部挥洒在她身上。
她咬着唇,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,可她越忍,那人就越是凶狠越是使坏,她终是忍不住哼出声。
“嗯…”
待到月上中天,夜无殇终于放过了她,抱着她来到旁边的浴房清洗。
她浑身酸软,连手指头都是软的,使不上力,懒洋洋的靠在夜无殇怀里,任由夜无殇掬水替她清洗。
池水温热,泡得人昏昏欲睡,意识迷迷糊糊之际,她感觉耳垂一热,夜无殇暗哑的嗓音钻进耳廓。
“娘子,我们生个小皇子吧,待到三年以后,再生个小公主。”
孩子是说生就能生的?
还先生皇子后生公主?
他以为孩子的性别跟捏馒头似的,想吃大一些的,蒸的时候就把面团捏大一点,想吃小的,就把面团捏小一点?
她正暗自腹诽,下一瞬不由身体一颤,身后的人已经借着池水滑了进来。
池水起伏荡漾,她似小船一般再度随波飘摇……
唐宁再次醒过来时,外面已经天光大亮。
她无意识动了动指尖,指下传来结实温热的触感。
思绪迟滞了一会儿,意识到身边躺着个人,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探起脑袋,打量将自己搂在怀里的人。
夜无殇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,见她神情呆愣,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,笑了笑。
“娘子,你这是什么表情?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?”
唐宁眨了眨眼,很是诚实地回答:“以往醒来的时候,你通常都不在了,难得一睁开眼就看见你,有些意外而已。”
夜无殇勾了勾唇,抬手摸了摸她的头,随即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。
“时间还早,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。”
唐宁倒也没有挣扎,安心地窝在夜无殇的怀里。
这些日子两人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筹谋打仗的路上,难得有这般惬意温存的时候。
听着耳边结实有力的心跳声,唐宁温声开口:“昨儿下午,你和侯爷他们还在议事的时候,我叫连城安排了人前往巴山,将爹娘还有若兰和青姨接回来。”
“嗯,你安排好了就行。最近事多,有些事我不一定顾及得上,你有什么吩咐直管叫连城他们去做,若是需要银子,直管叫他们拿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