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吩咐,臣等不敢怠慢。”秦锐神色恭敬,甚至称得上一板一眼。
唐宁早已习惯了秦锐一本正经的刻板模样,问:“广元义现在在哪儿?你们没伤着他吧?”
秦锐回答:“回公主的话,他被安置在了西院,现由甲一公子和甲二公子守着。”
“公主且放心,臣与甲一公子和甲二公子心里都有数,没伤着他分毫。”
“只不过,他身上的药力到现在还没退,人还没醒,估计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早上能醒过来。”
唐宁精准抓住了‘到现在’三个字,眉梢轻挑了一下。
“从西苍到这里,他一直就没醒过?”
秦锐实话实说:“一直没醒。”
“你们到底给他下了多重的药?”
“保证他能昏睡上两三天的。”
“……”
唐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她只说让他们将广元义迷晕后再带出郡守府,省得他们动手时广元义醒过来奋起反抗,惊动了驻军引来驻军的围追堵截。
他们倒好,直接让广元义昏迷了几天,睡了一路,连口吃的喝的都没给人家。
不过话说回来,也不能怪他们三个,得怪她。
怪她交待得不够细致,怪她误以为身边的人都跟夜无殇一样,应该有基本的常识。
好歹广元义是她“请”来的客人,即便邀请的方式有些特别,但总归是她的客人。
就算不能让广元义有宾至如归之感,起码得让广元义感受到他们想拉拢他的诚意。
想到夜无殇,唐宁有片刻的晃神。
也不知道那人这会儿在做什么,可有生她的气,气她不辞而别,还带走了西朔城内的所有将领,留他一人守城。
想来是生气的。
但他向来是个大度的人,应该已经消气了,正在赶来此地的路上也说不准。
秦锐仔细瞧着她脸上的神情,问:“公主可是要现在就见广元义?公主若是想现在就见他,臣倒是有法子让他醒过来。”
唐宁有些心不在焉,随口一问:“什么法子?”
“泼冷水是最为简单,也是最为行之有效的法子。”
唐宁:“……”
秦锐到底也不是傻子,只是有时候的思维模式,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,直来直去,简单直接,不喜欢绕弯子。
但看唐宁神情不对,他当即便意识到自己说的方法不妥,低首抱拳。
“是臣考虑不周了,还望公主恕罪。”
唐宁瞅他一眼,显然没放在心上。
“没什么罪不罪的,既然他还没醒,那便等他睡醒了再说。等他醒了,劳烦秦叔派人知会我一声。”
秦锐颔首,“好。”
秦锐离开后,唐宁在桌前站了会儿,对着屋外扬声喊道:“连康。”
不过一会儿功夫,连康便出现在书房里。
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“你等下去外面的酒楼买几道小菜回来,让人放蒸笼里热着,顺便再买一壶酒,挑好的买。”
“是!娘娘!”
连康一句话没有多问,领命后就退了下去。
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见天幕一点一点暗了下来,唐宁回房拿上一身干净的衣物去了浴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