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清晨，天刚微亮，唐宁便率领大军出了城。
等到夜无殇醒过来，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，大军已经出城半个时辰了。
“这么大的事，你们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告诉朕？谁给你们的胆子！”
视线缓缓略过厅中众人，夜无殇浑身迸射着慑人的寒意，眼神凌厉得仿似要将他们碾碎。
连城抿了抿唇，如实回道：“皇上，是娘娘下了死令，让属下们三缄其口，一个字也不能跟您说的。”
连城也是昨儿下午才听连祁说起的此事。
至于连祁，则是从朴景天那里听来的消息。
昨儿上午，先他和夜无殇一步从酒楼回来的唐宁和秦锐，径直去见了朴景天，定下了今日出兵的事。
唐宁下了死令，任何人不得将此事告诉夜无殇，否则军法处置。
朴景天不敢违抗命令，思来想去只敢将事情偷偷透露给了连祁，想着连祁或许能帮着出个主意。
然而此事太过复杂，连祁可不敢乱出主意，于是找到了他，问他到底要不要上报。
昨日亲眼见识了唐宁对夜无殇的态度，他哪敢违背唐宁的命令。
两人一合计，最后决定将这事儿给瞒了下来。
在他们看来，唐宁才是他们最大的主子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。
至于夜无殇，就算他不在，有甲一还有连康他们跟着，唐宁也断不可能有事。
夜无殇面色冷得骇人。
须臾，他扯了扯唇，笑容瘆人。
“你们一个个的，就这么听皇后的话？”
虽然心里打鼓，但连城还是壮着胆子道：“皇上，是您让属下们听从娘娘的吩咐，她让咱们做什么，咱们就做什么的。”
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，他们可都是遵照他的旨意办事，他现在这是要让他们抗旨？
夜无殇气极反笑，一连道了三个好字。
“不愧是朕亲自培养出来的人，个顶个的聪明。”
连城等人不语。
这种时候，说什么都不如不说。
眼下不是追究不上报消息的时候，先去追人才是要紧，夜无殇脸色一沉。
“你们几个速速备好骏马，随朕一起出城追赶皇后！”
连城瞅他一眼，道：“皇上，娘娘把所有将领都带走了。”
夜无殇眸子微眯，意思很明显，这与他们出城追人有什么关系？
连城：“属下的意思是，娘娘把所有能守城的将领都带走了，皇上您得留下来守城。”
夜无殇：“……”
……
唐宁带走了一万五千兵马。
除了这一万五千将士，她还带走了一半死士，连康、连默等六人，外加一个秦锐。
不过四天功夫，她接连攻下两座城池，将两座城池的驻军打得屁滚尿流，弃城逃窜。
这日午后，大军入城，命朴景天安排人手驻守城楼和安抚尚未来得及撤离的西齐百姓后，她带着秦锐和连康他们，还有几百士兵直奔城中的县衙。
县衙早已人去楼空，地上随处可见散落的杂物，可见县衙的人在撤离时有多么匆忙。
来到大堂，四下里扫了眼，身上还穿着轻甲的唐宁开口：“连康，你带人四处看看，看衙内可有藏着什么人。”
“若是良民，就放他们离开。若是西齐士兵，试图反抗者，就地格杀。若他们诚心归顺，先收归大牢，日后再作安排。”
“是！娘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