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有的,而且还不少。”朴景天回道。
“臣进驻西朔的当日,就已命人在城中张贴了告示,还让底下的士兵拎着铜锣在城中四处宣扬,但凡是受过那县令和他的爪牙欺凌压榨的,明日都可拿着状子到衙门告状,陈述那县令及其爪牙的罪行。”
“臣还让那些士兵告诉城中的百姓,凡是被那县令和他的爪牙巧立名目搜刮钱财者,或是被其霸占良田者,只要能有德高望重的人作担保,或者能提供确切的地契之类的物证,臣将悉数返还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。”
说到此处,朴景天扯了扯嘴角,神情中难掩对那县令的讥诮和气愤。
“皇上和娘娘兴许还不知道,单就这两日,已经有不下三十人提前到县衙来陈述那县令的罪状了。”
“原因只有一个,就是怕明日前来状告那县令的人太多,他们排不上号。”
“依臣看,就那县令做下的这些恶事,便是杀他十次都不够,得杀他百次千次才好!”
朴景天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,唐宁和夜无殇脸上却并无太多惊讶的表情。
二人老早就从秦锐口中得知了这西朔县令的累累罪行,还有其他各地官员背地里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。
其中尤数这西朔县令为最。
以各种名目搜刮民脂民膏那都算轻的。
强行霸占农户的田产,再转手租赁给农户,也只能算作是小儿科。
这西朔县令仗着朝中有人撑腰,无人敢上奏参他,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,干了不少强抢民女,逼良为娼的勾当,手上沾染的人命更是不在少数。
不过,这于他们而言,却不全然是坏事。
借着惩治这群贪官污吏的机会,他们正好可以让西齐各地的百姓看看,他们严厉打击官污吏的决心,顺道拉拢一波人心。
有了民心的支持,他们想要颠覆这西齐的皇权,接管西齐的江山,可谓轻而易举。
和唐宁对视了一眼,夜无殇食指点了点桌面。
“你可有清点县衙的库房,和那县令的私库?”
朴景天点了点头,“已经清点过了,臣还叫人写了账册,等下臣便叫人拿过来给皇上和娘娘过目。”
说到这,朴景天不由脸色沉了沉。
“说起这事,臣真的忍不住骂那县令一句狗东西,不对!骂他狗东西都侮辱了狗!”
“他不过区区一个县令,但他私库里的宝贝,却多到能堆成山了,有好多宝贝臣别说见过了,便是连听都不曾听说过。”
“天知道他到底干了多少坏事,害了多少人,才换来这一库房的宝贝,这人就活该下地狱!”
“过目就不必了。”夜无殇挑了挑眉,“只要你能确保,明儿个那些百姓前来衙门告状时,你有足够多的银钱还给他们就行。”
朴景天算是众多将领中最为聪明的那个,当即就明白过来夜无殇话语里潜藏的意思。
“皇上和娘娘且放心,臣自然不可能任那些百姓空口白牙,说多少便还给他们多少。”
“臣会让那县令和他身边的爪牙与那些百姓当堂对峙,若发现有人谎报或是多报,妄图骗财骗地,臣必当堂重罚!”
夜无殇微微颔首,“你心中既已有了章程,明日便这般处理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