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和夜无殇并未在邺城停留太久。
第二天一早，用过早膳以后，二人便打算继续北行，铁正山骑着战马将他们送到了城门口。
“皇上、娘娘，我就送你们到这了，我在此祝你们，祝我大唐将士势如破竹！无人可挡！”
铁正山收紧缰绳让马停下，一脸正色地看着二人乘坐的马车。
不用夜无殇和唐宁吩咐，负责赶车的连城很有眼力地停下马车，尔后跳下车辕打起车帘。
隔着车门望着马背上的铁正山，夜无殇眉目间染着笑。
铁正山读书不多，能说出势如破竹、无人可挡这样的祝词，已经很是难得。
他很乐意收下铁正山对唐军的祝愿。
“朕与皇后便替所有将士承下铁将军的吉言了。”
唐宁唇边也噙着笑意。
“铁将军，前线有本宫与皇上亲自坐镇，至于邺城，我们便交给你了。”
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了一圈，铁正山郑重许诺：“皇上和娘娘且放心，有我在，谁也休想打邺城的主意！”
时辰已经不早，该是时候上路。
唐宁和夜无殇没再多言，与铁正山道了别后就命连城放下了车帘，启程出发。
白芍和茯苓乘坐的马车紧跟在二人的马车后面，由连祁负责赶车。
此次出征，是为了彻底推翻西齐的皇室。
此一战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。
不知何时才能与铁正山再相见，在车轮再度转起来时，白芍抿着唇，悄悄挑起窗帘的一角，打算偷偷看铁正山一眼。
不料这时铁正山竟突然转过头来。
视线不期然相撞，二人俱是一愣。
待回过神，白芍的小脸儿瞬间涨得通红，下意识就要放下窗帘。
那厢铁正山瞧着她那着急闪躲的模样，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，她与茯苓在自己身后悄悄说的那些话。
眉头皱了皱，铁正山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头发。
确定没有再炸毛乱飞后，铁正山放下手，一脸严肃地看着白芍。
“白芍姑娘，记住了啊，我不是猫，往后也不能再说我是猫，你要再说我是猫我跟你急。”
白芍愣了愣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铁正山说的话，红着脸点了点头。
“嗯，记住了。”
话落，她不敢再看铁正山，慌忙放下了窗帘。
目送着两辆马车从自己身前经过，再慢慢走远，铁正山回头问身后的士兵。
“老子和猫一点儿也不像对不对？”
士兵实话实说：“不像。”
猫那么温顺，他们铁将军在战场上一斧子就能削掉敌军将领的脑袋，怎么可能像猫？
铁正山哈哈一笑，单手叉腰。
“老子就说嘛，这两丫头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，老子就算头发炸毛，那也是炸毛的狮子！”
说着想到什么，铁正山收住脸上的笑容，又问士兵：“我刚刚是不是太严厉了些？”
士兵仔细回想了一下，皱眉：“有吗？”
“要是没有，那白芍姑娘为何吓得脸都红了？”
士兵：“……”
他又不是白芍姑娘，他怎么知道？
这时，旁边另一个士兵弱弱出声：“将军，我只听说过脸被吓白，没有听说过脸吓红的。有没有一种可能，白芍姑娘她不是吓着了，而是害羞？”
铁正山抬眸看过去，眼神带着狐疑。
“害羞？”
士兵：“对呀，我听人说，姑娘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，总是比较容易害羞。”
士兵语声平静无波，落在铁正山耳里却似平地一声惊雷，炸得他整个人呆愣当场。
白芍姑娘喜欢他？
这可能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