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自瓷器坊和画斋偶遇之后,两人头一回离得这般相近。
虽说此刻还有旁人在场,但无论是唐宁身后的连康和秦锐,还是自个儿身后的清风等人,在南宫瑾眼中都与周遭的空气没什么不同。
低眸凝着距离自己仅三步之遥的人,南宫瑾一如生长在雪山深处的雪莲,无论是说话时的神情还是语调,都透着清冷矜贵,淡漠疏离,与两人最初相识时无异。
“没什么,瑾只是忽然想起,数日前无殇曾说娘娘身体抱恙,便想问一问娘娘身子可有好些。”
“瑾带来的行李中有几株品相极好的百年人参,用来调养身体最是合适不过,娘娘若是不弃,瑾等下便派人给娘娘送去。”
闻言,唐宁的神情有片刻的茫然。
她身体抱恙?
什么时候的事?
她怎么不知道?
不过,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生过病,但唐宁到底没有拆夜无殇的台,顺着南宫瑾的话道:“有劳王爷挂念,本宫已经没事了。”
没有遗漏唐宁脸上的表情变化,心知她身体抱恙应当另有隐情,南宫瑾却是明智地没再多问。
“娘娘无事便好。”
说着,南宫瑾抬眸瞧了眼唐宁身后的连康和秦锐。
“方才听娘娘和清风说,娘娘打算回县衙,瑾已经到了地方,娘娘若是不弃,不妨乘坐瑾的马车,瑾让清风送娘娘与二位回去。”
唐宁瞧了眼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,想也未想便直接出言拒绝。
“多谢王爷好意,不过,本宫此番出来,原是为了散步强身,若是乘坐王爷的马车,倒是有些与本意相违了。”
她尽量说得委婉,南宫瑾却是明白,她这是在刻意保持距离,以免叫人误会。
闪了闪眸,南宫瑾开口:“既是如此,瑾便也不勉强娘娘了。”
唐宁弯了弯唇:“时候不早了,本宫就先告辞了。”
说完,对着南宫瑾颔了颔首,唐宁便带着连康和秦锐迈步离去。
凝着她的背影瞧了片刻,南宫瑾收回目光,转身走向紧闭的柳宅大门,步履沉稳,眸色深暗。
侍立在马车旁边的清风见状,赶忙将马车牵了下去。
……
行过街道转角,确定身后无人跟随上来,秦锐突然出声询问:“公主,那位瑾亲王您了解多少?”
大抵猜到秦锐为何会有此一问,唐宁面色平静。
“若论相识的时间,我与瑾亲王倒是相识已有一年。但要说了解,我对瑾亲王其实知之甚少,无殇了解他要多一些,无殇与他是多年旧友。”
秦锐抿了抿唇,眸色明灭变幻,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许久没有听见他的动静,唐宁回头瞥了他一眼,低声问:“秦叔可是有什么发现?”
跟在唐宁身后左侧的连康闻声也朝秦锐看了过来,一脸的求知欲。
秦锐看了看唐宁,又瞧了眼正盯着他的连康,如实道:“微臣发现,瑾亲王身边的另外两名护卫身手不凡。”
唐宁回想了一下刚才候在马车两侧的护卫,眉梢轻挑,“身手不凡?”
“嗯。如果微臣没有看错,那两名护卫的身手,应当在连城公子他们之上,而且是远在他们之上。”
感觉有被冒犯到的连康:“……”
身手比他们好就好吧。
为什么要刻意强调远在他们之上?
显得他们很无能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