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顺着夜无殇的话问：“赵将军可有说什么？”
揉捏的动作未停，夜无殇贴在她腰间的手挪了个位置。
“倒是没有说什么，不过看他的神色，明显对侯爷的练兵之道深感折服。”
唐宁抿了抿唇。
她自然明白夜无殇带赵卓去军营转悠的用意。
唯有亲眼见识了朴景天练兵的本事，赵卓其人乃至他身边的亲信，才会真正对朴景天心服口服。
不会因为朴景天年纪轻轻就压了赵卓一头，从而心生不愉。
想到朴景天，唐宁不由想到他晌午之前来县衙求见夜若兰的事。
“上午的时候，侯爷有来过县衙。”
夜无殇扬了扬眉，“他来县衙做什么？”
唐宁：“见若兰。”
夜无殇揉捏的动作停了停，凝着唐宁的眼睛。
“见若兰？”
唐宁将自己今早在衙里碰见朴景天，以及给夜若兰传话的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。
末了道：“依我看，侯爷大抵是想在出征之前向若兰表明自己的心意。”
顿了顿，补充：“怕战事持续的时间太久，夜长梦多。”
夜无殇挑了挑眉，未置可否。
将他的神情收于眼底，唐宁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话本顺手丢在了一旁的茶几上。
“若兰说晚些时候过来见我，但直到现在，她也未曾过来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接受侯爷的心意。”
“我是真的觉得，她和侯爷很是般配。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人品来看，侯爷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。”
深幽的眸子闪烁了几下，夜无殇放在唐宁腰后的手再度动了起来。
“看她自己的意愿吧。她若是喜欢朴景天，我这个做兄长的，自然会成全他们。”
“她若是不喜欢朴景天，朴景天便是再出色，立功再多，我也不可能强迫她嫁给朴景天。”
“我夜家的儿女，无需为了稳固权势，做那和亲或者联姻的棋子。”
闻言，唐宁看向抱着自己的人，眼底意味不明。
察觉到她的打量，夜无殇眉梢微扬。
“怎么？不信你夫君？觉着我在说谎？”
唐宁：“没有，我自然信你。”
她只是觉得，她果然没有看错人，更没有嫁错人。
历朝历代，多少皇帝为了江山社稷，为了边疆太平，将自己的女儿远嫁异国。
又有少皇帝为了拉拢朝臣，平衡朝中势力，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臣子。
到最后，边疆是太平了几年，朝堂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一派平和，可那些被迫远嫁和嫁给臣子的公主，却鲜少有能善终的。
或许有人会觉得，用一个女子的一生换来边疆太平和朝堂稳固，这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。
她却只替那些女子感到悲哀。
人生苦短，她们却连主宰自己人生，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都没有。
夜无殇笑了笑，戏谑：“觉得自己眼光不错，挑对了人？”
这事没什么可否认的，唐宁点头：“嗯。”
凝着她看了一会儿，夜无殇嘴角上扬，眼中是能将人溺毙的深情。
“放心，等将来我们有了女儿，我断不会让她和亲或者联姻，她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