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没有接话,心中却是认同夜无殇的评价。
秦锐的这份忠心,的确十分难得。
她那位太子父亲去世已将近二十载,秦锐却还惦记着要为她父亲和太子府的一众人等报仇,找寻她生母和她的下落。
这要换作旁人,若是在太子府遭逢大难时侥幸活命,只怕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。
毕竟,明哲保身,才是人间常态。
不想她一直惦记着报仇的事,想起西齐先太子凄凉的结局而难过,夜无殇淡笑着转移了话题。
“先不说这个了。你刚才不在,我已命人前往东淄给赵将军传话,让他尽快赶来巴山。”
唐宁怔了怔,眼神狐疑地看向身旁的人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夜无殇笑了笑,牵起她的手攥在掌心,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摩挲。
“邺城的城墙和城门,想来铁正山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。如今各种军需物资补充到位,定国侯练兵之期也已经过了几日,我军是时候继续向北挺进了。”
唐宁想了想,确实是时候继续北上了。
他们休养生息这么久,期间只南下攻占了黄邑,等的就是朴景天操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唐军,以及军需物资补充到位。
如今,操练之期已满,物资也已就位,再加上秦锐这些年来收集到的情报,可谓如虎添翼。
两人就将领以及兵马的调度事宜商讨了许久,又在午后召见了朴景天以及如今身在巴山的其他几位将领,与众人商定北上事宜。
等到天色黑透,诸位将领散去,唐宁才在浴室的浴池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。
浴室是前些日子夜无殇命人用耳房改造的,今儿个上午才彻底完工。
等唐宁收拾妥帖回到房中,先她一步梳洗的夜无殇正靠坐在床头看书。
明明姿态懒散随意,浑身上下却偏偏透着股雍容贵气,叫人挪不开眼。
唐宁呼吸顿了片刻,心跳乱了两拍。
心想这张脸是真的很好看,哪怕日夜面对,她依旧百看不厌。
明明,她从前并不是个重色的人。
敛了敛微乱的心神,唐宁迈步来到床前,在床沿上坐了下来。
“在看什么呢?”
她边问边好奇地探头瞧了眼夜无殇手里的书。
待看清书页上的内容,她懵了那么一瞬。
下一刻,脸噌的一下红了个通透,跟着了火似的。
“你……这……”
向来思绪清晰,口齿伶俐的人,头一回在夜无殇面前磕磕巴巴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夜无殇瞅她一眼,眼中噙着戏谑的笑意。
“娘子,没想到你竟然藏着这样的宝书。”
“不是,我没有。”唐宁解释。
可话出了口,又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,没有任何说服力。
她把书放在柜子里,压在衣服下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将那两本画册当成了珍藏。
夜无殇勾了勾唇,将书放在枕头旁边,随即探身凑到她耳边,嗓音暗哑魅惑。
“娘子,这么好的书,你该早些拿出来才是。”
“这么多精妙的姿.势,为夫只有看了,学了,才能让娘子更为快活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