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没有留意夜无殇说春宵苦短时染了暗色的眸子,她的注意力,全集中在了前面那句话上。
用内功逼出来了?
他这样算不算公然作弊?
难怪敢说要收拾铁正山他们。
就他这做法,就是再有几个铁正山,再有几个蒙石和朴景天,只怕也喝不倒他。
夜无殇并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。
只觉得洗去铅华,身着素衣的她依旧美得不可方物。
她便是什么也不做,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,也能轻松撩拨他的心弦。
四周红光旖旎,某些心思在无声发酵。
这一天,夜无殇等了很久。
如今唐宁已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,他便再也不用掩藏自己的心思,也不用再发乎情止乎礼。
牵起唐宁露在被子外面的手,夜无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柔摩挲,语声低哑惑人。
“娘子,夜深了,该就寝了。”
唐宁抬起眼帘,就对上那双蓄满情意的眸子。
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,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一清二楚。
眼前的人既然是她心中所爱,她自然不会排斥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。
看了看不远处的漏刻,她问得直白:“你洗漱了吗?”
夜无殇唇边有笑意蔓延,“回房之前便已经洗过了,娘子若是不信,等下可以亲自检查。”
唐宁挑了挑眉,随即瞥了眼旁边小桌上的合卺酒。
“酒要喝吗?”
夜无殇不答反问:“娘子想喝?”
唐宁抿了下唇:“按照习俗,新郎新娘大婚当日都要饮下合卺酒,可我的酒量……”
“既然娘子想喝,那我们便喝。”
话落,夜无殇起身端过桌上的酒杯,不由分说将其中一杯放到唐宁的手里,然后将两人的手臂交错。
在唐宁还在迟疑自己用舌尖沾一下会不会醉时,他已经饮下自己杯中的酒,然后手指一勾,将唐宁手中的酒也一饮而尽。
唐宁面色微讶。
还不待她说些什么,夜无殇已经随手一扬,将两人的酒杯丢进床前的地毯里,然后倾身上前,贴上她的双唇。
滚烫的气息裹着淡淡的酒香钻入齿间,唐宁微一愣神,便抬手环住了夜无殇的脖子,全情回应。
房中的温度在节节攀升。
过了片刻,不知从哪卷来一阵清风,卷落床头垂挂的床幔,隔绝这一方天地,也隔绝这方天地内的盎然春色。
……
这一夜,有人被翻红浪交付彼此身心,也有人伫立廊下久久无眠。
临近子时,见南宫瑾依旧望着县衙的方向,未有就寝的打算,清风皱了皱眉,壮着胆子上前规劝。
“王爷,夜深风寒,当心冻坏了身子。”
回应清风的,只有微凉的夜风。
清风心头微沉,正要再次开口规劝,身前的人终于有了动静。
“本王让你送的礼,你送到了吗?”
“回王爷的话,礼送到了。只不过……唐皇今日很忙,还未有时间细看王爷送的礼。”
南宫瑾语声淡淡:“送到了就好,他与唐姑娘大婚,我身为朋友,于情于理都该送上祝福。”
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清风垂着头没有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