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是喜欢欣赏美人的。
不止局限于欣赏似夜无殇这般潇洒俊逸的翩翩公子，便是像夜若兰这般容貌姣好，气质如兰的女娇娥，遇上了她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。
大方从容地欣赏着眼前的美色，唐宁轻扯嘴角。
“既是如此，那便走吧。茯苓，若是你们公子回来问起，就说我和若兰姑娘外出闲逛去了，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带着夜若兰身边随侍的丫鬟萍儿，唐宁和夜若兰便出了门。
三月的阳光并不毒辣，又是晨间，两人就没有撑伞。
只一直沿着街边屋舍投射下来的阴影散步，很是放松惬意。
望着视线所及冷冷清清，因为长久无人打扫修整而显得略有些破败的商铺，夜若兰徐徐开口。
“宁姐姐，在战场上挥刀杀敌的时候，你心里可曾觉得害怕？”
唐宁偏头看她一眼，唇边有着浅浅笑意。
“若是害怕，我就不会亲上战场，同你兄长一起并肩杀敌了。”
夜若兰仔细琢磨片刻，不由失笑。
“也是，是我多此一问了。”
唐宁看了看她，神色平和。
“你可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？是不是有人说我杀人如麻，嗜血成性，实在不配为女子？”
夜若兰怔了怔，随即摇头。
“没有的事，东阳关于宁姐姐的传闻虽说多不胜数，可大多也是因为人们对宁姐姐感到好奇，才会各种议论。而在这些议论当中，称赞宁姐姐的要占多数。”
“有人说，宁姐姐亲上战场，斩杀欺辱东阳百姓的敌军，实乃女中豪杰，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“还有人说，宁姐姐与兄长一起浴血奋战，将西齐和北漠的大军阻挡在东陵郡外，使西齐和北漠想要快速覆灭东阳的妄想破灭，实乃东阳百姓的大恩人。”
“没有你们挡在东陵和巴山，没有你们接连重创敌军，重挫敌军锐气，东阳只怕早已全线溃败，东阳的百姓，也早已被西齐和北漠的士兵踩在脚底肆意践踏凌辱。”
凤眸闪了闪，唐宁轻笑：“只要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骂我和你兄长，我和你兄长，还有那些随我们一起作战的将士，我们至今所做的一切便都值得。”
虽说最初出山，她和夜无殇是为了让自己，让所有追随他们的人活得堂堂正正，不用再战战兢兢受朝廷束缚，可他们守护百姓的心意也是真的。
战火流连，最最无辜的便是百姓。
唯有他们强大无比，将敌军阻挡在外，并尽快结束战事，百姓才能少受一些苦难。
“宁姐姐。”夜若兰忽然站定，望着她的眼神认真至极。
“你不知道，除了我兄长以外，你是我在这世间最最佩服的人，也是我唯一佩服的女子。”
“若我会功夫，定当像你这般，投身疆场上阵杀敌，做那人人景仰的女英雄！”
唐宁怔了一瞬。
唯一佩服的女子吗？
她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听人说过类似的话……
唐宁仔细回想了片刻，终于想起她是在何时何地，又是听何人说过相似的话了。
当初楼湘被连康接到巴山，在见到她后，楼湘就说她是她佩服的所有人当中唯一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