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香啊！”刚绕过影壁，嗅觉敏锐的铁正山就忍不住出声夸赞，“好久没闻过这么香的肉味儿了！”
铁正山其人平素是不怎么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的。
但想着今儿个是庆功宴，赵卓将军和他的部下也会出席，为了不给夜无殇丢脸，他把自己认为最有排面儿的衣服找了出来换上，还好生拾掇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下巴上的胡茬。
相比平时的粗犷豪迈，他这么一收拾，倒隐隐多了几分斯文秀气，别有一股魅力。
在他身旁，对吃食不怎么讲究的朴景天，闻到空气中飘荡着的饭菜香也忍不住多嗅了两下。
“我听底下的人说，连城兄弟他们昨晚连夜出了城，猎了不少野味回来，看来我们今天有口福了。”
两人来到大堂门口，临时担当引路门童的连祁和连默往里面做了个邀请的姿势。
“铁统领、世子，里面请。”
“二位辛苦。”朴景天微笑寒暄。
“连祁兄弟，连默兄弟！”铁正山朝二人抱了记拳，随后与朴景天并肩进了大堂，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。
大堂内，白芍和茯苓正忙着给各桌布置酒水。
临到铁正山这一桌，瞅见与从前大为不同的铁正山，端着托盘的白芍怔怔地眨了眨眼。
这人……这人真是铁统领？
许久不曾碰酒的铁正山馋酒馋得慌，接过茯苓递来的杯子，就迫不及待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他端起酒杯，正打算一口气饮下，一抬眼，却瞥见白芍正呆呆地瞅着自己，那模样就好像他脸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脏东西似的。
铁正山皱了皱眉，下意识放下手里的杯子，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。
“难道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脸没洗干净？景天兄弟，你快帮我看看，别等会儿人到齐了叫人看了笑话。”
与他邻桌的朴景天瞅瞅白芍又瞅了瞅他，眼中划过心领神会的笑意。
“正山兄弟不用着急，你脸上没有脏东西，大约是白芍姑娘不曾见过正山兄弟这般清爽模样，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人是你，才会一直盯着你看。白芍姑娘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忽然被点名的白芍猛地醒过神来，脸颊腾的就蹿上两抹艳如桃李的红霞。
“……是，世子说的是。”白芍磕磕巴巴地回话，“奴婢确实不曾见过铁统领这般模样，才会一时失礼，还望铁统领莫要怪罪。”
“怪罪什么怪罪，你又没做错事，我干嘛要怪罪于你？要怪也只能怪我从前太邋遢了，好不容易收拾一回，竟叫你们都不认识了。”
铁正山一副随和豪爽的口气，好像他刚说邋遢的不是他自己，而是别人。
“不过景天兄弟，我这脸当真洗干净了吧？一会儿赵卓将军和他的部下就该来了，我这脸要是脏的，那不得丢死个人！”
“你就放心吧。”朴景天双眼含笑，“你这脸比纸还干净。”
朴景天话音刚落，大堂门口就传来连祁和连默的声音。
“赵将军，里面请，公子一会儿就到！”
朴景天和铁正山循声望去，就见赵卓和他的部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