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匕首反反复复仔细查看了数遍,唐宁也没能瞧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。
不过和其他匕首一样,刀鞘上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罢了。
若真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,大抵就是她用匕首接住秦锐用力砍下的剑刃后,刀鞘上竟然没有丝毫划痕。
莫非,这刀鞘的材质有什么奇特之处?
或者,这上面刻画的花纹有什么特殊的含义?
又或者,因着光线昏暗,那秦锐看花了眼?
琢磨了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唐宁索性放下匕首,打算等夜无殇回来以后,让夜无殇好生瞧瞧。
夜无殇见多识广的,说不定能看出刀鞘的材质或者花纹有何奇特之处。
忙活了一夜滴水未沾,唐宁渴得厉害,执起旁边的水壶打算倒些水喝,却发现水壶空空如也,里面一滴水也没有。
她习惯性地开口召唤白芍和茯苓,喊完了才反应过来,昨日收到敌军攻城的消息之后,她便让两个丫头带着钱婉去了别处,这会儿根本不在衙门。
无奈,她只能站起身,准备自己去厨房烧些水喝。
不料她刚行至门口,就看见白芍和茯苓穿过院门匆匆而来,身后还跟着连城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子。
唐宁怔了一瞬,脱口问道:“你们怎么回来了?我不是说过,我若没有派人去接你们,你们万万不可擅自回衙门。”
行至她跟前,白芍和茯苓齐齐对着她福了福身。
站直身后,茯苓徐徐开口:“小姐,是连城公子去接的我们,连城公子说敌军已经撤退,让我们先回衙门伺候小姐,若敌军再度来袭,我们再回去便是。”
慢两人一步的连城在此时也来到廊下,对着她抱拳行礼。
“主子,的确是我去接的白芍姑娘和茯苓姑娘,主子回府,身边总得有人近身伺候,我便自行做主把他们接了回来。”
“至于这位,是随军的洪大夫,正好洪大夫来给兄弟们治伤,我便想着让洪大夫过来看看,主子若有哪里不适,尽可以告诉洪大夫。”
唐宁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连城,知道他是个心细如尘的人,对他的安排倒也不觉得意外。
她右手上的伤确实需要好生处理,她便也没有拒绝,让白芍和茯苓先去烧水后,她就领着洪大夫去了花厅。
当她挽起袖子,露出高高肿起的手腕时,洪大夫和候在一旁的连城都忍不住吸了凉口气。
“这伤……是唐姑娘昨晚与人交手时弄的?怎么现在才唤我过来看诊?”
洪大夫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,错愕有之,责怪有之。
医者父母心,和天下所有的医者一样,洪大夫最最看不得的,便是病患身体不适却不及时看诊。
尤其唐宁还是女儿家,这手腕肿得这般厉害,虽然她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,也不知道疼成什么样了。
候在一旁的连城满脸自责,自责自己考虑不周,没有早些将洪大夫带过来,也自责自己无能。
若非他们无能,唐宁也不至于亲自上阵,若不是与那秦锐交手,她的手也就不会受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