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三月,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。
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绿树与青草之间,各色花朵竞相绽放,红的白的,粉的蓝的,可谓姹紫嫣红美不胜收。
唐宁偶尔也会带着白芍、茯苓还有连城他们到城外的林间漫步,领略大自然的大好风光。
但为了避免碰上敌军埋伏,她每次到城外散步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,且每次都只在军营附近的林子里走走便作罢。
万一有敌军设伏,他们也能及时向营地撤退。
这日午后,她带着白芍他们回到县衙,刚喝上白芍泡的茶,县衙外面就来了两辆马车和几匹高头骏马。
马背上坐着的人,论相貌和气度,都平平无奇,但潜伏在后院一棵大树上的连默,却是一眼看出那些人都是些练家子。
虽然那些人的功夫不见得有多高,他们若是和那些人对上,不出几招就能将那些人给制服,但他敢肯定,马车里的人,绝对不会是普通人。
连默悄悄给潜藏在四周的兄弟们打了个暗号,众人顿时警觉起来,同时将自己藏匿得更为隐秘。
县衙门口,待马车停稳,赶车的车夫立即跳下马车,取下脚蹬放在车前,随后打起车帘请车厢里的人下车。
当先那辆马车上下来的,是位中年男子,其人五官俊逸气宇轩昂,正是当朝丞相唐筠霖。
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,则是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,少年俊朗而少女娇俏,正是相府的三少爷唐仲业,和相府的五姑娘唐婉茹。
今儿个当值的守卫并不曾见过几人,看几人面生得厉害,登时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。
“来者何人?来此处做什么?”
负责为唐筠霖赶车的车夫快步走上前来,站在阶下朝众人拱了拱手,态度客气得很。
“见过诸位,我家老爷是当朝丞相,也是唐姑娘的父亲,来此地是为了探望唐姑娘,还劳诸位到里面通报一声。”
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最后又看了眼立在车前腰背挺得笔直的唐筠霖。
到得如今,唐宁的身份和来历,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他们自然知道,唐宁本是丞相府的四小姐,唐筠霖的女儿。
也知道,唐筠霖这个当爹的,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。
他若是一位称职的父亲,怎会不知自己的女儿根本就不傻?
他若是一位称职的父亲,唐宁又岂会逃出相府,最后千里迢迢奔赴北町?
想到唐宁曾经在相府可能受过的苦,众人看唐筠霖的眼神愈发不善,甚至称得上厌恶,想往他身上招呼几下。
不过,想到唐筠霖很可能是奉旨前来,他们只得按下那份厌恶。
“你们在此稍等,我这就进去里面通传。”
当中一名守卫转身大步离去,站在唐仲业身旁的唐婉茹看着县衙门口其余守卫的架势,不屑地轻哧了一声。
“这也需要通传?那唐宁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,如今父亲来了,她该立马出来迎接才是。”
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,县衙门口的守卫刚好能够听见。
见她对唐宁不敬,立即有人横眉冷斥:“休得对唐姑娘无礼!再让我听见你说唐姑娘一句不是,看爷爷我不取你小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