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药，能短时间内催发内劲，使人功力大增，但代价却是以性命交换。凡服下此药者，激增的内力会在半个时辰后如潮水般消退，最终油尽灯枯，气息衰竭而亡。”
望着夜无殇手里的瓷瓶，楼湘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她炼制此药的初衷，是为了以防万一，但她真的不希望她师兄身边的人会有用上此药的那天。
因为一旦到了使用此药的地步，也就意味着，她的师兄还有唐宁处境凶险，唯有牺牲一众属下的性命方能脱身保命。
目光在楼湘脸上转了转，唐宁双唇动了动，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。
这种以性命为代价催发内力的药，她曾经在武侠剧里见过，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。
这般霸道狠辣的药，她也希望他们永远不会用到，她不想看到连城他们当中有任何人为了救她和夜无殇而死。
或者更准确来说，她不希望看见，连城他们为了救她而死，他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。
夜无殇能理解楼湘的情绪，也能明白，楼湘炼制此药的初衷。
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，最后一种药，他不会让身边的人使用。
将三瓶药仔细收好，夜无殇缓和着厅内的气氛。
“师妹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去，可要在巴山多玩几日？”
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太过冷硬，楼湘深吸了一口气，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，在二人对面坐下。
“玩就免了，最迟明儿个我就得启程回去。一来这巴山也没什么好玩的，二来我还急着赶回去主持大局。我嫂子她快生了，有我坐镇楼家，我兄长他方能安心地陪着我嫂子待产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夜无殇有些意外，“嫂子她大概什么时候生？”
一旁的唐宁也有些惊讶。
她记得，去年她随夜无殇离开汴京前往益阳的路上，夜无殇还说楼澈和他的夫人成婚多年未有子嗣，楼澈想去相国寺上香祈福求子。
楼澈的夫人这么快就有了，还快生了？在相国寺上香有这么灵验？
“倘若一切顺利，下个月就该生了。”
下个月……
夜无殇在心底仔细算了算。
当初唐宁被吴家的人所伤，他请楼澈前往夜府出诊时正好是七月，当时楼澈便告诉他，他的师嫂已经有喜。
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，女子有喜近一个月方能诊出喜脉，如果那时刚刚诊出有孕不久，十月怀胎，算起来下个月正好满十个月。
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，夜无殇道：“此番我恐怕没法到场出席我师侄的满月宴，还劳师妹代我跟师兄赔个不是。”
楼湘扬了扬眉，“赔不是就免了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，你亲自去泾阳送份大礼就可以了。”
闻言，夜无殇笑了笑。
“送礼是应该的，眼下离我的小师侄出生还有些时日，我可以慢慢琢磨送什么礼物合适。”
“我看师兄你也不用费神琢磨了。”楼湘却道，“只管捡着贵重的送就好。什么金银玉器古玩字画，每样来几件，我未来的侄子或者侄女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夜无殇失笑，“你倒是会挑。”
楼湘眉梢微挑，“那可不，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师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