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唐宁被司马炎的人掳走,白芍跟茯苓便一直魂不守舍的,连夜里睡觉也不踏实。
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动静,二人怔了怔,还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待确定确实有人在开门关门,二人匆忙掀开被子,穿上外衣就来到了屋外。
瞅见熟悉的房间亮起灯火,瞅见屋内熟悉的人影,二人只觉得眼眶和鼻腔一阵泛酸,匆匆向着亮灯的屋子走了过去。
“小姐,公子。”
人未至,声先到。
待来到门口,见真是二人回来了,二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,喜极而泣。
“小姐、公子,你们总算是回来了。”
白芍话音刚落,茯苓就将话接了过去。
“小姐,您饿不饿?渴不渴?可要奴婢去给您和公子弄些吃的来?”
唐宁没有想到两个丫头竟然还没有睡,愣了一瞬后快步上前将二人扶了起来。
“天寒地冻的,你们就不用行此大礼了。”
“没事儿,奴婢跟白芍皮糙肉厚的,跪一下冻不着。”
白芍跟茯苓笑得那叫一个灿烂,好似他们的皮肉当真厚实耐磨,不怕受冻。
夜无殇是心疼自个儿未来的娘子的,他自己也有些饿了,走到一边的座椅上坐下。
“听你们这么一说,我倒的确是有些饿了,你们也不用准备什么复杂的,就煮两碗面送过来吧,然后再备些热水,伺候你们小姐好好沐浴。”
夜无殇还穿着那身从西齐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兵服,白芍和茯苓也没问他们都经历了什么,其他人又好不好,什么时候回来,赶忙退下去生火煮面了。
为了今夜逃跑,午膳和晚膳唐宁都特意多吃了些,到这会儿并不觉得饿。
不过既然夜无殇饿了,她倒是愿意陪着他一起用膳,就没阻止白芍和茯苓多煮一份。
来到夜无殇身旁坐下,不经意间一抬眸,触及夜无殇左臂上的伤口,唐宁面色微变。
“你受伤了?何时伤的?又是怎么伤的?”
那伤口约莫长三寸,在夜无殇左臂的后侧,位置极为隐蔽。
而先前赶路,她一直坐在夜无殇的前面,就没发现夜无殇受了伤。
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夜无殇漫不经心地笑了下。
“救下属的时候不小心伤的,不过你不用担心,这伤口浅得很,回头我找师妹讨些药膏涂抹两次就能痊愈了。”
目光在那处伤口上又瞄了两眼,确定伤口不深,唐宁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,没有再说什么。
她刚才就有猜到,夜无殇该是救人时不慎被敌军所伤。
不然以他的身手,这世上能伤他的人当是没有几个。
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是白芍端着茶水进来。
“小姐、公子,面还要再等上一会儿,你们先喝点茶暖暖胃。”
几个时辰未曾进水,唐宁确实有些渴了,就拾起桌上的瓷杯倒了两杯,一杯给自己,一杯给夜无殇。
茶是花茶,花香浓郁而茶香清淡,正好适合这样的深夜慢慢饮啄。
浅抿了一口,想着这两日发生的种种,唐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。
“红姑他们可是还在邺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