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摇了摇头，“倒不是觉得难吃，就是……味道有些特别。”
唐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，好像有些苦，又有些微的甜。
她用勺子扒拉了一下碗里的粥，按理鸡肉粥熬出来不该是这个味儿才对，也不知道熬粥的人在里面加了些什么。
忽然间想到什么，她抬起头来。
“这粥该不会是你做的吧？”
眸光闪了闪，夜无殇到底没有撒谎否认。
“是我做的，这是我生平第一回下厨，所以有些生疏。”
想着唐宁刚才的神情，夜无殇抿了抿唇。
“你若是觉得难吃，那便把粥放着吧，我叫人给你重新弄些吃的来。”
竟然还真是他做的。
唐宁心中有些意外，同时又有些感动。
堂堂夜家的家主，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翩翩公子，今日竟为她洗手作羹汤，便是再难吃，这碗粥她也会喝得干干净净，何况这粥其实也算不得难喝。
“没有难吃。”唐宁笑了笑，“其实多尝几口，习惯了这种味道也就好了。”
“你不用安慰我，也不用担心说了实话我会难受，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。”
夜无殇眼中含笑，他哪里能不明白唐宁的那点儿小心思？不过是怕说了实话他心里难受，这才说多尝几口习惯了就好。
可他从不是那等小气之人，难吃就难吃，等往后得闲了，他再好好练练厨艺不就成了？
他就不信了，他堂堂夜无殇，能杀敌会下棋，会连这简单的熬粥都学不会。
摸了摸唐宁的头，夜无殇笑着站起身。
“你且等一会儿，我这就让人重新给你弄些吃的来。”
看他作势要出去，唐宁赶忙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，真不难吃。”
怕夜无殇不信，她又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，仔细嚼了嚼然后吞下去。
这一番咀嚼，她总算明白这奇奇怪怪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“你是不是往里面放了山参？”
她从前喝过一次夏青用山参煲的汤。
山参本是极好的东西，可大抵因为她就是个吃苦受累的命，所以很不习惯山参的味道，而自那以后，夏青也就再没用山参给她煲过汤，她才会一时没有想起这特别的味道。
“我确实往里面放了些山参。”见她不是嫌弃自己的手艺，夜无殇点了点头。
“带你回城的时候，我见你气色不是太好，待你睡下后就找军医来替你瞧了瞧。”
“军医说你近些日子太过操劳伤了元气，需得好好调养，然后又给了我一些山参，让往后加在你的膳食里。”
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她竟然不知军医曾来替她看诊，看来她确实元气耗损得厉害，是得好好补补。
唐宁一向重视自己的身体，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，既然山参对她的身体好，便是再不习惯山参的味道，她也会逼迫自己多喝两碗。
想着眼前的人最近也很劳累，她拾起桌上的空碗给夜无殇也盛了一碗。
“你也喝一些，你这些日子不比我轻松，也得好好补补。”
夜无殇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好意，何况他也有些饿了，两人便一起享用这再简单不过的药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