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唐宁和夜无殇先镇定下来。
“怎么会有这么多？”唐宁问钱四，“算起来，我们离开北町也不过才短短十八日，照理做不出来这么多大炮和火药。”
按照夜无殇的说法，从山寨到此地，最快也需十日路程。
除去赶路的时间，剩下也就只有八天而已。
短短八天，如何做得出五架大炮和十箱火药？
别不是大家不眠不休，连夜赶工赶出来的吧？
“于管事担心你们战事不利，就让大伙加紧一些。”钱四坦言。
“纪师傅和他那小徒弟，连着赶了几宿，总算赶出来五架大炮。”
“不过唐姑娘放心，虽然时间上是赶了些，但大炮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。”
“纪师傅他让我转告您，这点他敢拿性命跟您保证，您从前告诉他的那些谨记事项，他不敢有丝毫怠慢。”
纪师傅的手艺乃至他认真负责的态度，唐宁从来不曾担心过。
在亲眼见到纪师傅打造出来的第一架大炮时，她就已经确定纪师傅是个靠得住的人。
由纪师傅打造大炮，她完全放心。
看了看边上的夜无殇，唐宁道：“一起出去看看？”
“好。”夜无殇点了点头，随后看向堂下的铁正山和朴景天，“都一起吧。”
二人没有推辞，随唐宁和夜无殇一起来到县衙外面。
看着县衙门口停放的几辆马车，唐宁迈步上前，走到其中一辆马车跟前，立即有人打起帘布，将车内的木箱拉到门口并打开盖子，等着她查验。
她随意挑了三枚火药仔细瞧了瞧，确定尺寸大小没有任何问题，便又来到另一辆马车前，同样抽了三枚火药检查。
站在县衙门口的朴景天看着她在马车间穿梭的身影，问出了萦绕在他心头多日的疑问。
“那个，正山兄弟，大炮跟火药，不会都是唐姑娘的手笔吧？”
铁正山明白他口中的“手笔”是什么意思。
看了眼前面的夜无殇，见夜无殇没有阻拦自己回答的意思，铁正山也就照实说了。
“是啊，这些都是唐姑娘叫人做的，不过这事不宜让外人知道，除了你身边完全信得过的亲信，其他人你谁也不能告诉。”
朴景天心中先是溢满了惊讶，没想到竟然还真是唐宁的手笔，到最后他的脸色里多了几许严肃。
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，幼时他便懂了。
“放心，我以项上人头作保，此事我决计不会告诉旁人。”
铁正山瞟他一眼，眼神似玩笑似警告。
“我对你的人头可不感兴趣，你最好让我永远也不感兴趣。”
朴景天佯装害怕地抱住自己的脖子，“放心，你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感兴趣的。”
两人耍嘴皮子的功夫，唐宁已经检查完火药回到夜无殇身前。
“都看过了，没有任何问题。不过，大炮多了，操控的人手怕是不够，你看什么时候挑几个人，我抽空带一带他们。”
夜无殇刚巧也在琢磨这事。
他看看铁正山又看看朴景天，道：“得闲的时候，你们各自从军中挑选五人出来，跟着阿宁学怎么操控大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