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？可有想到什么攻城的妙计？”
回到唐宁身边，夜无殇端起桌角的茶盏轻抿了一口。
视线在舆图上游荡了一圈，唐宁摇了摇头。
“暂时没有，下一战，你打算攻取哪座城池？”
“自然是东溪。”谈到攻城，夜无殇的神色里多了几许认真。
“东溪离东源最近，便是攻城中途出现什么变故，我们也有路可退。”
唐宁点了点头，确实是这么个理儿。
虽说他们有大炮在手，看似势如破竹无人可挡，可万事总归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。
之前她还曾经担心，胜利来得太过容易，夜无殇可能会头脑发热，大意轻敌。
如今看来，她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。
夜无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稳，比和他同龄的大多男子都来得稳重。
脑中思绪活络，想着今日被他们救下的那些姑娘和妇人，唐宁道：“不论如何，余下的几座城池越快攻下越好，慢了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多少罪。”
她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，夜无殇却是一下就明白了。
“明日一早，我就叫世子和铁正山过来商议攻城之事。至于楼湘那边，适才我已经吩咐连康，让他明早天一亮就启程赶往泾阳，去把楼湘接来。”
“容公子呢？可要请他一同前来？”
“他只怕是真的走不开，容家离不得他。”
唐宁便也作罢，没有再继续深究此事。
正巧白芍和茯苓端着宵夜过来，她又饿得厉害，就暂且将军务搁置，先祭奠自己的五脏庙。
……
翌日，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，瞧着好似随时都会下雨。
夜无殇与朴景天在书房连着商讨了一个时辰，终于敲定攻取东溪的所有细节。
至于唐宁，她在书房里旁听了一会儿，见没有需要自己插手的地方，就偷偷溜了出来，带着白芍和茯苓在城中闲逛。
说是闲逛，其实就是散步解闷，一直在县衙里待着，唐宁只觉得闷得慌。
只不过，经过昨晚一场大战，城里到处都破破烂烂的。
便是没有被火药殃及的街道，放眼望去也是空空荡荡的。
偶尔能见到几个士兵在各间药铺穿梭，搜集能用的药材交给随军的军医，以便将来药材不够时能够派上用场。
转了一会儿没了兴致，唐宁就调转了方向，打算从另一条街绕回县衙。
走着走着来到昨晚来过的那处小院，唐宁脚步一顿停了下来。
小院门口有士兵把守，士兵们对唐宁熟悉得很，态度恭敬地向她见礼。
“唐姑娘。”
唐宁点头回礼，抬眸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。
“那些姑娘都还好吧？”
当中一人回道：“暂时还好，从昨儿夜里到现在，还未听见有人闹着寻死。”
眸光动了动，唐宁道：“我进去看看。”
“唐姑娘请便。”
士兵们往后退开一步，给唐宁让出道来。
唐宁道了谢，就带着白芍和茯苓进了院子。
院子里很安静，一点声息也没有。
若非一进院子就看见两个妇人坐在廊下，唐宁都要怀疑，在士兵们看不见的地方，那些姑娘和妇人已经集体悄悄寻了短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