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事结束得比朴景天想象中的要快。
从进城到肃清城内的敌军,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。
加上攻城所耗费的时间,也不到他和夜无殇打赌的半个时辰加两刻钟。
朴景天有点儿丧气。
他应该再大胆一些的,只要再少说一刻钟,他就能够赢了。
唉,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啊,竟然从他的眼前飞走了,他的心好痛!
夜无殇立于城头,看着脚下在火光里忽明忽暗的东源城,眉目间多了几分锐气。
如今东源已顺利夺下,半个月内,他势必要夺下整个东陵郡!
在他身旁,唐宁与他并肩而立。
看着城中散落四处的敌军尸首,唐宁心里多少有些不忍。
这些逝去的人,有些瞧着不过也就二十出头。
这要搁在现代,这个年纪的人,要么还在上学,要么刚踏入社会不久,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
可现在,他们躺在血泊里,躺在冷冰冰的土地上,躺在异国他乡,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,见不到这世间美好。
但她心里也明白,战争就是这么残酷,既是两军交战,就免不了会有伤亡,他们也不可能放走敌军。
一旦放走敌军,便等同于放虎归山,他日敌军再度来犯,沦为刀下亡魂的,便将会是东阳的无辜百姓。
收回目光,不经意间瞥见旁边做西施捧心状的朴景天,唐宁愣了愣,随即弯了弯唇。
“这次打赌,你们谁赢了?”
闻声,夜无殇收回神思,先是看了眼朴景天,最终将目光落在唐宁身上。
“这个暂时不知,等下我叫人来问问,看我跟世子到底是谁赢了。”
看看夜无殇又看看唐宁,朴景天叹了口气,懒得吭声。
为免被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重伤,他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几步,拉开自己和两人的距离,独自立于一旁黯然神伤。
唐宁和夜无殇都未留意他的举动,旁若无人地讨论着此次攻城。
“我看东源城中的兵力似乎不对,好像还不到一万。”
关于这一点,在进城后夜无殇也发现了。
“兴许是东溪的援军还未到来,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此次率领西齐和北漠作战的主帅将主力都放到了前线,似东陵这般本就易守难攻的地方,也就没有留多少人镇守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之前在东嘉城外被我们剿灭的三万大军,以及今晚阵亡的这些敌军,很有可能就是留守东陵的主力部队?”
“唔,若果真如此,不出十日,东陵便将尽归我们所有!”
即便这是唐宁头一回在这样的时代领兵打仗,心中也忍不住汹涌澎湃。
十日……
若他们真能在十日之内拿下整个东陵郡,他们必将谱写历史,名垂千古。
唐宁对名垂千古不怎么感兴趣,可她深知,这是他们俘获民心的好时机。
若他们能取得空前绝后的胜利,在未来,会有很多人愿意加入他们阵营,一起保家卫国,一起建功立业。
没过多久,负责清理内城的铁正山就前来汇报。
“公子,都清点过了,敌军尸首就只有八千多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