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第二颗、第三颗、第四颗火药紧随而至,越过城楼越过哨兵,准而又准地落于城楼脚下,在敌军脚边炸开,激起惨叫森森。
“快!有人攻城!全体戒备!”
“弓箭手就位!准备放箭!”
“人在哪儿呢?什么都看不到,这箭要往哪儿放?”
“点火!把箭头淬火!”
混乱过后,带着火光的箭雨划亮天幕撕裂夜空,朝着隐匿在黑暗中的大军飞了过去。
然而,受空气阻力影响,箭矢所能飞跃的距离始终有限,所有的箭矢在距离大军尚有五十丈时便已落地。
城楼上的敌军忙活了一阵,竟是什么也没有看见,白忙活了一场。
“怎么办?”
“给我继续放箭,不要停!只要他们赶前进一步,定叫他们死于乱箭之下!”
听着风中隐约飘来的对话,马背上的朴景天优哉游哉地抱起了双臂。
“夜兄,我们要不要再往前面走走,让他们看见我们在哪儿?”
连他们在哪儿都没看见,那群人就吓成这样,他觉得这仗打得怪没意思的。
夜无殇薄唇轻抿,没有吭声。
他原本以为,此仗应该比上回难打,但如今看来,竟是他们高估了敌军的实力。
看这情形,今晚这赌,他便是有意想输,怕是也输不了。
往山头的方向瞧了眼,夜无殇下令:“传令下去,再往前行进六十丈!”
前方箭雨不断,队伍再次动了起来。
待队伍进入箭矢射程,看清藏匿在黑夜中的大军,城楼上的敌军顿时激动得睁大双眼。
“看见了,给我继续放箭!让他们不能再前进半步!”
瞧着再度飞来的箭雨,当先的步兵迅速聚到一起,举起护盾护在头顶。
护盾外层乃是铁皮,刀剑难入,箭头刚撞上便被弹了开去,根本伤不到人。
夜无殇冷眼瞧着城楼上方攒动的敌军,命旁边的人点亮火把,随即取下马背上的长弓,又取出三支冷箭淬火,然后拉弓满弦,瞄准敌军。
少顷,只听嗖的一声,三支箭矢齐齐射出,朝着城楼上的敌军飞了过去。
不多时,城楼上三个相邻的弓箭手,望着洞穿自己胸膛的箭矢,齐齐露出死不瞑目的表情。
这一幕朴景天看得清楚,忍不住兴奋地鼓了下掌。
“夜兄好箭法!来人,上我的弓箭!我要跟夜兄比比箭法!”
朴景天兴致勃勃地要跟夜无殇比箭法时,藏匿在山林中的连城已然看见夜无殇发出的信号,抬手下令。
“所有人听令,上纸鸢,入城!”
东源城内,靠近北门的长街上,来自西齐和北漠的士兵时刻留意着南门的动静。
那个不时从城外飞来,发出剧烈响声的东西,他们不知道叫什么,只知道很是危险。
一旦被那东西砸中,便是有幸不死,也免不了会缺胳膊少腿,落个终身残废。
人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,精神总会处于高度集中和高度紧张状态,也就容易忽略,来自其他方向的危险。
当连城带人滑翔至东源城的上空时,在长街待命的西齐和北漠的士兵,竟是一个都没有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