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无殇端起面前的热茶吹了吹，“消息是留守益阳的眼线报上来的，想来不会有错。”
凝眉细想半晌，不出意外的，唐宁也想到了当初在益阳城中碰上的司马炎。
西齐皇帝野心勃勃，既然生了寻找天命凤凰夺取天下的念头，又知晓她这个所谓的天命凤凰身在东阳，怕是不会轻易罢休。
此次边关异动，很可能和西齐有关。
念及此，唐宁抬头：“红姑她们可有来信？”
“暂时还没有消息。”夜无殇知道她在想些什么，放下茶盏，手指摩挲着杯盏的边缘。
“不过，我已经命连城密切留意，一旦有信马上来报。”
“若西齐真的有所动作，这么大的事，红姑她们不可能不知道，想来她们的信应该已经在来北町的路上了。”
唐宁点了点头。
北町离西齐说远不远，但说近也不近，信从西齐送来，确实需要些时日。
更何况若西齐当真有意来犯，西齐的边城怕是已经戒严。
要想把信送出来，只怕得费不少功夫。
正如夜无殇所料，红姑的信已经在来北町的路上。
三日后，连城拿着信函急冲冲来到竹屋见二人。
“公子、主子，红姑的信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，夜无殇随即伸手接过信函，展开阅览。
一目十行地快速看阅完，夜无殇将信递给了唐宁，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。
连城一直注视着二人的脸色，待唐宁看完了信才问：“公子，信上说了什么？”
“西齐和北漠结盟了，西齐如今已集结了八十万大军驻扎在边境各座城池，且目前从各地赶赴边城的士兵还在不断增多。看这阵势，在除夕之前，西齐和北漠的盟军就会对东阳发起攻势。”
连城皱了皱眉。
真结盟了？
西齐的八十万大军就够难应付的了，若再加上北漠的铁骑，东阳的将士怕是真的毫无胜算。
唐宁此时也已看完了整封信，在脑海中快速盘算着，在西齐和北漠大军来犯之前，她和于三通挑给她的那些个徒弟，能赶制出多少火药来。
以他们目前的速度，一天能够做出十二枚火药，半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八十枚。
若最后开战时每天保守发射三十枚火药，不过六天就发射完了。
照这制作的速度和耗费的速度来看，根本就不够用。
夜无殇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，朝她看了过来。
“阿宁，地窖里如今存有多少火药？”
“不多，加起来拢共不到一百五十枚。”
“依你看，真正交战时，这些火药能撑多久？”
“若省着点用，保守估计应当能撑上五六日。”
火药的消耗情况，得看敌军的攻势和发射火药的准头。
若操作大炮的人经验老到，保证每发火药都发射到敌军阵营中央，想来每天三十发火药便足以震慑和重创敌军。
若发射的每发火药都打偏，未能打中敌军，别说一天三十发，便是一天五十发也不够用。
五六日……
这也太不经用了……
在唐宁画出图纸之前，夜无殇都不知道世上竟有大炮这种东西，更不可能见过旁人操作此物。
想起那日唐宁说此物需要掌握发射的角度，他拧了下眉。
“阿宁，可需我提前挑些人手跟着你学如何操纵大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