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三通怔了怔。
竟然这么快？
见他面上似有惊讶，夜无殇搭着扶手的食指点了点。
“西齐暂且不论，就北漠而言，北漠占地虽广，但土地贫瘠物资匮乏，一旦遇上旱灾或者寒冬，饿死或者冻死的牲畜将难以计算。而北漠素来以放牧为生，没了足够的粮食和牲畜，他们要如何营生？”
于三通本就不是愚笨之人，加之楼氏船行的生意有大半都会经过他的手，他的消息称得上十分灵通。
联想起数月前有从北边边城来的商人，从楼氏船行采购了大批粮食，他登时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。
“公子的意思是，北漠今年受了旱灾，出现了粮食短缺的情况，无法度过今年冬天，是以会选在此时兴兵进犯东阳？”
夜无殇点了点头，眼里有赞赏之意。
这些年他的精力都放在东阳境内，未曾刻意关注北漠的动向。
在安排红姑他们潜入西齐之前，他也不曾在西齐铺设暗庄。
这也就导致，有关西齐和北漠的消息，他并不能第一时间掌握。
他所知道的，也无非是经由生意之便探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罢了。
不过，凭着这些小道消息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，他也能推测出许多事情。
诸如此次南宫宣往边城调兵，他就怀疑和北漠有关。
当然，这仅仅只是他的一种推测而已，事实究竟如何，还得过些日子才能揭晓。
“南宫宣往边境增派兵力到底是不是因为北漠，暂时还无法确定，但依我看，可能性极大。”夜无殇侃侃而谈，“不过，不管是西齐还是北漠，假如我是他们的国主，我若想开战，也会选在这个时节。”
“一来，西齐和北漠的气候比东阳恶劣，而西齐和北漠的将士早已习惯西齐和北漠的极端天气，此时南下，东阳的天气对他们而言不要太过舒适，若在这个时候开战，西齐和北漠的将士将会是占尽优势的一方。”
“二来，正如我刚才所言，北漠粮食短缺，此时南下，抢占东阳的粮食物资，将有助北漠百姓安然过冬。”
于三通面色有些严肃。
若真是如此，东阳和北漠恐怕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。
他曾在史书里看到过有关北漠铁骑的记载，北漠畜牧发达，盛产宝马良驹，而北漠男子体格强壮，与北漠的宝马组成的铁骑勇猛无敌，有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之势。
俗话说，惹谁也不要惹拼死求生之人。
北漠为了百姓生存而兴兵，士气定然不弱。
东阳士兵若是遇上这样的北漠铁骑，不说胜算全无，但胜算定然不大。
若万一，北漠和西齐结成同盟，再同时来犯……
只是想想这种可能，于三通就不由惊出了一头冷汗。
“公子。”于三通猛的抬起头来，神情格外的认真，“你说，有没有可能，西齐和北漠已经结成盟军？”
“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”夜无殇的脸色很平静。
昨晚临睡前，他就曾做过最坏的推测，西齐和北漠的国主有可能已经结成盟友。
若西齐和北漠当真同时来犯，于他而言，反倒算是一个难得的机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