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夜无殇目前能够想到的最为贴切的形容。
若真如唐宁所言，可以在制作火药时加大计量，那火药的威力，便是再厉害的绝顶高手也比不过的。
于三通愣了一会儿。
他眨眨眼，看看桌上那颗用姜黄色的油纸包裹着的，其貌不扬的球状物体，又看看一本正经明显不像是在说笑的夜无殇，迟疑地问：“公子，您所言当真？这东西真有那么厉害？”
虽然不曾亲眼见识绝顶高手的奋力一击，但高手于三通还是见识过的，夜无殇便是他认识的人里功夫最为高深的人。
当初他和寨里的兄弟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打劫夜家的货船，不想夜无殇得知此事后，竟只身一人登上凌云山，凭一己之力将他寨里上百号人给轻轻松松撂趴下了。
唯有“惨绝人寰”这四个字，方能形容他们当时的惨状。
彼时，夜无殇尚未痛下死手，他们也休养了近一个月才痊愈，伤势严重一些的，在床床足足躺了三个月方能下地。
如夜无殇这样的高手拼尽全力使出的一击，于三通便是想想，便知会有多么恐怖。
“其威力很可能远比我说的还要凶猛。”双手搭着座椅的扶手，夜无殇眸中一片沉静。
于三通心中咯噔了一下，看看火药又看看唐宁，有些难以置信。
“宁姑娘，这火药，便是您用昨儿个管我要的那些硝石做出来的？”
知道于三通是夜无殇的心腹，唐宁点了点头。
“那一箱子能做多少？”
唐宁还未来得及开口，夜无殇便将话头截了过去。
“我叫你过来，并非是商讨大批量制造火药的事，而是想让你交待下去，让寨里的人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，不许对任何人提及，便是船行的人也不行。”
“火药非同小可，万一有人在外行走时喝多了黄汤，不小心走漏了风声，恐有心术不正之人打阿宁的主意。”
于三通心神一震，登时就明白过来这事的重要性。
若是宁姑娘落入旁人手里，那些人定会想方设法套问出火药的制法。
一旦火药的制法落入那些人手里，轻则他们处处受制，重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。
“公子放心，知道宁姑娘讨要硝石还有硫磺等物的人，我会亲自叮嘱，让他们守口如瓶。”
“至于寨里的其他人，我也会嘱咐他们，凡是关于宁姑娘的事，不许对寨子以外的任何人提起。”
夜无殇颔了颔首，他对于三通的办事能力从来不曾怀疑，事情交给于三通他很是放心。
让于三通先去忙活后，夜无殇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，然后才看向唐宁。
“阿宁，火药的工序复杂吗？如果要学，常人多久能够学会？”
唐宁便明白夜无殇这是想让她将火药的制法教给旁人。
琢磨了一下措辞，她道：“火药的工序其实并不复杂，难的是，火药在制作过程中不能遇水，不能遇火，甚至不能用重力撞击，一星半点儿的火花都有可能导致火药爆炸，做的人一定要有超于常人的耐心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