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祁送走南宫宣回来,见唐宁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,犹豫了一下,终是抬脚进了花厅。
“主子,要不属下去请公子过来?”
这么点小事就要去请夜无殇吗?
他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,现在又在盯着底下的人负责夜府的扫尾工作,她再拿这点小事来烦他,岂非彻底成了他的累赘?
她唐宁怎能成为这般没用的女人?
还是说,在连祁他们眼中,她平时就是这般依赖夜无殇?
唐宁仔细回想了一下,好像自从两人在一起后,有时候她对夜无殇确实很是依赖,或者应该说是信赖。
她相信夜无殇有足够的能耐解决好一切,便放心的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。
虽然她最初所想是两人一起面对将来的所有种种,可不知不觉当中,大多数事情都是夜无殇在解决。
思及此,唐宁拒绝了连祁的提议,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劳累夜无殇跑一趟。
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
说着,听见外头传来搬运泥土的动静,唐宁道:“是连洋他们回来了吧?你唤他们进来,我有事情想要问他们。”
连祁没有迟疑,当即把连洋他们唤了进来。
这些日子,连洋和连海一直在帮着搬运从暗道里挖出的泥土。
暗道每往前挖一寸,就会多出两筐泥土来,宁宅本就不大,花坛也就那么大地儿,将所有从暗道挖出的泥土都堆积在花坛里显然不大可能。
是以,除了最初几日的泥土倒在花坛里外,后来挖出的泥土,都被装在箱子里,再由连洋和连海驱车送往城外偏僻的地方倾倒。
待二人站定,唐宁问:“暗道挖得怎么样了?大概还要多久能够挖通?”
二人朝她施了礼,然后回道:“回主子的话,最快也还需要两三日。”
两三日……想来是来得及的。
“行,我知道了,你们先下去忙吧,有事我会再叫你们。”
“喏!”
两人拱了拱手,就一起转身退了下去。
手指在桌上敲了敲,想起自己房中放着的那些银两,让连祁在花厅等着自己后,唐宁站起身来,回房将自己存放家当的木匣抱了过来。
木匣里装着她这几个月攒下的所有积蓄,有银票也有现银,足足有三万多两。
她将里面的银票取出来,然后将整个木匣交给了连祁。
“连祁,你把这些银子拿去钱庄全部换成银票,或者换成金叶子也行。”
若有朝一日当真不得不离开益阳,带着银票和金叶子总归比带着一堆散银要来得方便。
知道她这是在为离开做准备,连祁接过木匣,郑重道:“主子稍等,属下这就去钱庄将事情办妥。”
……
回客栈的路上,刘庆看着自打上车就靠着车壁沉默不语的南宫宣,小心翼翼探问:“皇上,您可是还在想那位宁姑娘的事?”
南宫宣没有应声,但他的沉默正好映证了刘庆的猜测。
看了看他的脸色,刘庆问:“皇上,您可是又发现那位宁姑娘有哪里可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