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这才看到制作唇脂的长桌就放在一旁。
桌子不大，看着也不过就五尺长两尺宽，桌面上有近半的地方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。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研钵和制作精巧的小炭炉。
若非亲眼所见，南宫宣根本想象不到，在东阳这般受女子欢迎的唇脂，竟然就是在这样一张长桌上做出来的。
在今日之前，他一直以为，似绸缎出自制作绸缎的作坊一般，唇脂也该有专门的小作坊才对。
收回视线，南宫宣的目光重新停留在唐宁的脸上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莫名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熟悉，好似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。
可真要细想，他却是完全想不起来，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。
端起一旁的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，南宫宣随后问：“宁姑娘，请恕萧某冒昧地问一句，你以前是不是去过汴京？”
闻言，不止唐宁怔了怔，就连守在门外的连祁也愣了一瞬。
连祁转眸看去，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南宫宣的脸上扫了一圈便收了回来，心底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。
南宫宣这是认出了主子？
若真是如此，那他们唯一要做的，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主子从这里撤离，同时设法传信给公子。
此次来宁宅，南宫宣拢共只带了几个人，其中一人还是完全不会功夫的公公。
而算上他在内，他们现在有十个人，若是动起手来，明显是他们占优势。
不用一刻钟，他们就可以赶去绸缎庄，经绸缎庄离开益阳城。
至于夜府那边，想来公子能够安排好一切。
在连祁的对面，袁都和刘庆心中都觉得怪异，往屋里瞄了眼。
好端端的，皇上怎么会突然这么问？
唐宁很快回神，淡定地扯了扯嘴角，“萧公子怎么会有此疑问？”
“没什么，只是随便问问罢了，宁姑娘若是不想回答，也可以不用回答。”
南宫宣气定神闲，好似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。
目光大大方方的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，唐宁喝了口茶，然后说：“也没什么可隐瞒的，我出生于安阳，曾经确实想过去汴京看看，但奈何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。”
说着，唐宁抬起头来，“听萧公子的意思，萧公子可是去过汴京？”
自己方才都那么问了，若说没有去过，明显前后矛盾。
念及此，南宫宣道：“去过两次，一次是夏日，一次是冬天。论繁华程度，汴京比益阳还要略胜一筹。”
“所以萧某在想，宁姑娘的唇脂既然这般受人欢迎，为何不直接把生意做到汴京去？以夜公子的人脉，想在汴京开设一家分铺，想来并无任何难度。”
眸光轻闪，唐宁笑了笑。
“诚如萧公子所言，以我表哥的人脉，要开一家分铺确实不难，以唇脂的需求来说，再开设一家分铺的确能赚得盆满钵满。”
“只是，我这人却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，似现在这般能够温饱无忧，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为了消除南宫宣心头的怀疑，她这话说得很是诚恳，南宫宣盯着她看了一阵，默默端起茶盏呷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