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苓也往书房的方向瞅了眼,眉头轻轻地拧了拧。
“我看小姐这些日子都瘦了,依我看,倒不如让公子把这笔生意给退了,省得小姐这般劳累。”
“可对方是郡守大人,退了郡守大人的单子,怕是不太好吧?”白芍有些担心。
“以公子的能耐,又何须惧怕一个郡守?何况小姐拢共只打算收二十两银子。就这么点儿银子,根本不值得小姐这般辛苦。”
两个丫头在那儿探讨这笔生意到底值不值当的时候,春秋客栈内,在大堂点完饭菜的刘庆瞥见客栈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,眉头轻皱了一下,然后快步回了二楼。
关好房门,刘庆轻脚来到南宫宣跟前,恭敬地躬了躬身。
“皇上,那位姑娘又来了,在那儿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。”
对此,南宫宣已经习以为常,没什么特别的反应。
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他面色无澜地问:“袁都回来了吗?他可是已经查清那位姑娘的来历?”
二人正说着话,外面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不多时,房门打开,来人正是袁都。
径直来到南宫宣身前,袁都施礼后道:“启禀皇上,已经查清那位姑娘的家世。那位姑娘姓吴名清姿,乃是吴家家主吴永泰的小女儿,很受吴永泰喜爱。”
听得这话,刘庆不由愣了愣。
那位姑娘竟然是吴家的小姐?
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南宫宣,显然这个结果也在南宫宣的预料之外。
鹰眸眯了眯,南宫宣声音低沉:“吴永泰的女儿……那她出现在此,可是有人授意?”
在南宫宣身边多年,袁都和刘庆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。
不止吴家,所有经营漕运的这些家族都一直与朝廷保持着距离。
吴家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皇上身边,还死皮赖脸地缠着皇上,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阴谋。
袁都如实禀报:“回皇上的话,据属下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,吴家的人并不知道这位姑娘和皇上相识的事,更不知道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皇上身上。”
这便是没有诡计的意思了。
想起南宫宣一直为北町的这些世家伤神,刘庆看了看南宫宣,小声提议:“皇上,那位吴姑娘既然钟情于您,您何不借此机会将她收在身边,等将来……”
南宫宣一记冷眼扫过来,刘庆立刻住了嘴,垂下头不再多言。
随即他听南宫宣道:“朕就算再想把执掌漕运的大权拿过来,也不需要利用一个女人。”
说罢,南宫宣站起身,周身气息沉冽。
“走,去看看那位宁姑娘的唇脂做好了没有,已经好些日子了,想来该是做得差不多了。”
袁都和刘庆不敢置喙他的决定,只能命人准备马车,启程前往宁宅。
客栈距离宁宅有些距离,马车行驶了近两刻钟才到。
踩着脚凳下了马车,南宫宣理了理衣袍,便等着袁都上前叫门。
而在巷口处,一路尾随而来的吴清姿眼瞧着马车进了巷子,小脸登时有些扭曲。
这位萧公子跑这里来做什么?
他该不会和那个姓宁的贱女人认识吧?
或者说,他是来找那个贱女人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