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夜施主可还好？”了无大师神色未变，“还有那位宁施主，可是与他在一起？”
林老头儿怔了怔，脸上划过讶色，“你见过那个丫头了？”
“数月前有过一面之缘。”了无大师点了点头，“那时夜施主与王爷一同前来，她与他们同行。我看她面相不俗，周身隐有紫气围绕，就猜想她应该便是你说的天命凤凰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林老头儿心下了然，“那臭小子比以前高了不少，人也比从前英俊，真正应了那句话，男大十八变，越变越好看。”
了无大师并未纠正林老头儿他这话原是用来形容姑娘的。
连着说了许久的话，他也有些渴了，便放下佛珠为自己也倒了杯茶。
“你近来可有再夜观天象，占星卜卦？”了无大师语气随和地问。
林老头儿知道他想问什么，脸色明显比先前凝重了不少。
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“卦象所示的结果，可与从前有所不同？”
林老头儿先是摇了摇头，随后又点了点头，脸色愈发凝重。
“天机之事，没有人能完全参破，哪怕是我，能窥见的也只有一二。”
这点了无大师完全能够理解。
这世上的人，即便再有能耐，也终究只是凡人。
若有人能参破所有天机，洞察未来的一切，那岂不是成了超越神明的存在？
天道不可能允许有这样的存在。
见林老头儿眸光闪烁，似在思量该如何与他道明自己所预知的事，他也不出声催促，只静静等着林老头儿娓娓道来。
他心中很清楚，今晚大抵是他与好友最后一次相见，他只愿今晚的时光能稍微走得慢一些。
过了须臾，林老头儿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，随后开口：“我最后一次卜卦，是在一年前，还在西齐的时候。无论是天象还是卦象，都显示东阳注定免不了战火连绵，生灵涂炭，唯一的转机，便在那个臭小子和丫头身上。”
作为出家人，了无大师早已不过问红尘俗世，可到底怀着慈悲心肠，也不忍看黎民百姓受苦。
拾起茶几上早已磨得光滑圆润，折射着淡淡微光的佛珠，了无大师轻轻地拨弄着。
“你曾经说，除了当今圣上以外，王爷和夜施主都是紫微星降世，皆有帝王相和帝王命。”
“你还说，当今圣上与宁施主有段姻缘，他若能好好珍惜，善待宁施主，可成就一段良缘，当战火升起时，宁施主可助其退敌，成就霸业。”
“如今，他与宁施主的缘分显然已经断了，那宁施主的有缘人，可是变成了夜施主？又或者，是那位王爷？”
所谓凤凰者，能与其相配的，自然是紫微星所示的真龙天子。
虽说天机不可泄露，可作为能参破天机，能预知诸多秘事的人，总要找个人来倾诉，了无大师便是林老头儿唯一能倾诉那些辛秘的人。
“上回见到丫头的时候我有偷偷瞧过，如今和她连着红线的人，是那个臭小子。”
“你说过，王爷命中有劫，他命中的劫数可是过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