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眉梢一挑，卖起了关子。
“既然都说了轻易瞧不见，自然你也不例外。你若想知道，那便只能等。等将来时机到了，该知道的你自然都会知道。”
眼中含着笑意，夜无殇便也当真没有追问，只是将话题转了回来。
“既是如此，那便选唇脂吧。唇脂的原料简单易买，投入的本钱很少，就算将来真的出了变故，需要撇下一切从西齐撤离的时候，损失也会大大少于金银玉器之类。”
“重点是，一个唇脂铺，只需一个管事的掌柜，一个制作唇脂的长工，还有两个负责招呼客人和打扫卫生的伙计，四个人就能完全运作过来，最多也只需五个人便够了，无需投入太大的人力。”
说到此处，想起来某件事，夜无殇停了下来，看着唐宁的眼神温柔似水。
“话说回来，制作唇脂的方法原本是你的秘方，你现在把秘方全数透露给我手底下的人，我是不是该付给你买秘方的银子？还是说，你喜欢按抽成的方式来算，每卖出一瓶唇脂，我便给你一部分抽成？”
唐宁愣了一瞬，给她银子？这世间没有人不爱银子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在内。
只是，严格说来，夜无殇是为了她才做这样的部署，她收夜无殇银子会不会不太好？
可她又真的很喜欢钱，她喜欢拥有很多很多钱财，任由她自己自由支配的那种感觉……
瞅着那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眸子，夜无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他未来的娘子啊，活脱脱一个小财迷。
不过幸好，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。
心头略略合计了一下唇脂大概需要的成本，还有将来派遣去西齐的人日常所需的花销，夜无殇手指敲了敲桌面。
“不如这样，不管将来在西齐的唇脂生意是好是坏，每卖出一瓶唇脂，我便给你一两银子的抽成。”
“不过，考虑到山高水远，让他们运送账册比较麻烦，我可能不能按月和你结算，只能每三个月和你结算一次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唐宁眨眨眼：“不……”
她本想说不必如此，夜无殇不用给她银子，孰料她话还未说完，夜无殇很是干脆地一锤定音。
“就这么定了，我觉得这样挺好，我等下回去就做安排，最迟后天，我就让人过来宁宅，跟着你学怎么做唇脂。”
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唐宁张了张嘴，最后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好了。
某人既然这么多主意，又不缺钱，而她又是真的爱钱，那就交由某人来决定好了，她没有任何意见。
商定好了往西齐铺设暗庒的事，夜无殇并未在宁宅久留，陪着唐宁说了会儿话，又练了会儿拳，就起身回府了。
而在巳时一刻，就在城门守卫准备关门落锁之际，一队车马沿着官道缓缓朝着城门驶来。
当先领头的人骑坐在马背上，身姿挺拔气势不俗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护卫。
有守卫依照惯例上前询问：“来者何人？这么晚入城所为何事？”
居高临下地瞥了问话的守卫一眼，马背上的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，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举在身前。
借着天际斜洒下来的月辉看清令牌上面所刻的字，那守卫浑身一个激灵，赶忙退到一边单膝跪地，恭迎队伍入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