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连城似有不解，夜无殇缓缓道：“并非司马炎速度太快你们追赶不及，而是在你们追上那位大祭司之前，司马炎就已经舍弃车马潜入山林，经山林逃了。”
对于德仓一带，夜无殇很是熟悉，从德仓城的北门出去，就只有一条官道通往北方。
连城他们追出德仓近十里地，最后成功追上了大祭司，却未能追上司马炎，只可能是司马炎中途舍弃了车马，钻进了山林。
连城面露诧色，他先前怎么就没有想到？
想想，他们先后两次停下来，耽搁的时间都不算长，不可能他们前一次追上了大祭司，后面却追不上司马炎才是。
心中愧疚得很，连城抱拳颔首：“是属下愚笨，有负公子所托，还请公子责罚！”
夜无殇却不甚在意，“你无需自责，我原本就不曾奢想你们能取下司马炎的首级。他好歹也是一国太子，在西齐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，怎可能轻易叫人抓住？”
话虽如此，但连城心中还是有些自责。
正巧唐宁和夏青一起端着托盘进来，发现连城回来了，唐宁愣了一瞬，但到底忍住了什么也没有问，只是跟夏青一起默默布菜。
夜无殇也没有再说什么，递了个眼色示意连城退下后，就将桌上的舆图收了起来，然后帮着一起布菜。
好不容易等到用完了晚膳，夏青去厨房忙活了，唐宁这才询问情况。
“结果如何？”
夜无殇知道她问的是什么，替她斟了杯茶后才道：“司马炎跑了，不过，那位大祭司已经去见他列祖列宗了。”
司马炎跑了？
唐宁抿了抿唇，最后什么也没有说。
从前她是个不相信天意的人，现在她觉着，没准是天意注定司马炎暂时命不该绝。
喝了口茶，夜无殇又道：“话说回来，司马炎既然这么轻易就舍弃了那位大祭司，看来，他身边确实有能接替那位大祭司的人。”
唐宁一怔，随即就明白过来夜无殇的意思。
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？若是直接安排人潜入西齐都城，兴许在打探到那些卦算者之前，就已经引来旁人的注意。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夜无殇右手敲了敲桌面，那双幽黑的眸子里光芒浮沉，似深不见底的幽潭，轻易就将人给吸了进去。
“所以，我想安排些人以商人的身份潜入西齐，既可掩人耳目，又方便收集情报。”
“只是，如今我手底下会做生意的人倒是不少，难的是不知道该选什么买卖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入西齐腹地，却又不惹人生疑。阿宁，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。”
唐宁拧了下眉。
若说收集情报，没有什么比茶楼酒楼客栈之类的行当来得更好。
只要经营得好，这些地方势必客来客往，而来往的客人一多，能探听到的消息自然也就多了。
只是这些行当有个弊端，就是投入的人力很大。
上到经营门店的掌柜，下到后厨掌勺的厨子，还有负责招呼客人的小二和打扫卫生的伙计，一个门店要想运转起来，至少也得投入十人左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