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上回来夜府拜见过夜无殇的父母以后,唐宁已经有许久不曾听见旁人唤她宁兮了。虽说还有些不大习惯,但她心里更多的是高兴。
来到巩春华近前,她将手里装着唇脂和花露的小花篮递给巩春华。
花篮乃是她日前让连祁他们去街上挑的,由藤萝所编,不过男人的手掌般大小,很是精致好看,用来装些女儿家用的小玩意儿最是再好不过了。
“夜伯母,这是我近几日调制的唇脂和花露,送给您和若兰的。”唐宁脸上带着笑意,“这些唇脂和花露每一样都独一无二,世上只有一瓶,希望您和若兰能够喜欢。”
巩春华满脸欢喜地将花篮接过去,顺手交给身后的婢女,然后拉过她的手轻柔地拍了又拍。
“只要是你送的东西啊,伯母我都喜欢,若兰她也会喜欢的。不过,往后你可不要再费神做这些了,只管来窜门就好。”
“我虽然不曾亲手做过唇脂,但想来是极为繁琐的。你每天要做那么多送去云鬓花颜已是累极,就不必再为了我和若兰能用上和旁人不一样的而辛苦劳累了。”
唐宁以前还从未遇见似巩春华这般的长辈,心里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幸运。
倘若她和夜无殇最后真的走到了一起,想来不会碰上让许多女子烦忧的婆媳问题。
思绪飘得有些远,唐宁脸颊微有些燥热,但她素来见惯了风雨,很是镇定地道:“伯母言重了,虽说确实有些繁琐,但累却是谈不上,只要伯母和若兰能喜欢就好。”
虽说巩春华不似旁的妇人那般喜欢玩弄心计,但这话落在她耳里,她听着也是极为舒坦的。
她拉着唐宁的手将唐宁往屋里带,“好了,先不说这些了,先进屋吧。正巧布庄那边送来了几匹好料子,等下你就挑几匹你喜欢的花色,等回头绣娘做好了新衣,我让无殇给你送过去。”
唐宁下意识就要推辞:“这怎么使得……”
孰料话还未说完,巩春华便打断了她。
“这有什么使不得的?不过是几件衣裳罢了。更何况,夜家现在的家当,差不多都是无殇挣回来的,这男人挣的银子,不就该是给女人花的吗?不然他们挣钱回来干嘛?无殇你说娘说的对不对?”
跟在两人后面的夜无殇闻言,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娘说的自然都是对的,男人挣回来的银子,确实应当给女人花,不然这些银子也就没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“……”
暂时还不是夜家人,还只是个“外人”的唐宁,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。
这母子两的思想太过前卫,原谅她这个现代人都有些跟不上。
巩春华却是一点也不含糊,直接带着她来到堆放着一堆布匹的圆桌前。
说是一堆一点也不夸张,唐宁粗粗数了数,不算小的圆桌上,层层叠叠地堆放着至少有二十来匹布,每匹布的颜色花样都各不相同,各有其特色。
目光在桌上的布堆里扫了扫,瞄到其中一匹鸢尾蓝色的锦缎,巩春华直接将那匹锦缎从布堆里扒拉了出来,拿到唐宁身上比了比。
“我看这颜色就挺适合宁兮的,无殇你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