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?你先坐会儿,我去给你拿银子。”
用绢帕抹了抹嘴,殷十娘就笑着站起身来,都是老熟人了,唐宁也就没有跟殷十娘客套。
不多时,殷十娘从屏风后回来,将几张银票放到她身前。
“这是过去五日的,总共有三百三十两。”
唐宁正欲拿银票的动作一顿,“这次怎么会有这么多?”
云想容的生意好起来以后,一直很稳定。
以往她每次来,收到的银两都是两百多两,这次突然多出来近一百两,委实叫她很是意外。
殷十娘神情闲适地煮水泡茶,脸上带着笑意。
“近来楼里来了几位出手阔绰的客人,每次来消遣给赏钱都很是大方,这赚得多了,到你手上的自然也就跟着多了。”
唐宁心头微诧,随口一问:“什么样的客人?不是本地人吗?”
唐宁想了想,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显得多余。
若是本地人,想来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光顾云想容,老早以前应该就已经来过了。
殷十娘倒不曾有这样的想法,笑着回:“听口音确实不像是本地人,具体是哪里人士,客人们不曾细说,姑娘们也不可能主动去问。不过,我听他们的口音,倒是有些像北边的人。”
北边的?北町本就地处东阳的北部,再往北,不是该到边境了吗?
不知怎的,唐宁忽然就想起来夜无殇上回受伤的事。
夜无殇说得含糊其辞的,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端起殷十娘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,唐宁放下杯子,问:“那些人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特征?我的意思是,他们的衣着和谈吐,瞧着会不会不像东阳的人?”
来到这个世界,唐宁到过的地方,始终都局限于东阳境内。
她不曾去过西齐,也不曾见过西齐的人,不知道单看外貌气度,西齐的人和东阳的人是不是会有很大的差别。
但在她原来的世界,哪怕同为黄种人,不同国度的人,由于各国的习俗和文化不同,举止和气质是有很大的差别的,她觉着在这个世界,应该也是相通的才对。
殷十娘不知道她缘何有此疑问,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。
“这个……我当时仔细瞧了瞧,倒是不曾觉得他们与往日的客人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虽说他们的官话说得不是太标准,但在东阳境内,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官话。”
说到此处,殷十娘顿了顿,“怎么?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眸光轻闪,唐宁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,就是我一位朋友,前些日子遇上了几个歹人,在他们手里吃了亏。”
“我在想,你说的这些出手阔绰的人,会不会正好就是那几个歹人,他们出现的时间实在太凑巧了。”
“竟还有这样的事?”殷十娘面露诧色,“那回头我叫手底下的姑娘探探他们的口风,回头我给你回个话。”
“那就有劳十娘了。”
殷十娘笑了笑,“跟我你还这么客气?不过一点小忙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