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自己的来意，小丫头慌忙上前扶住老者的胳膊，“唐婆婆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？”
说着她朝唐宁歉然地笑了笑，“宁姑娘，唐婆婆她没有冲撞到您吧？若是有冲撞您的地方，我待她向您道歉。”
唐宁看看二人，弯了弯唇：“没有的事，唐婆婆没有冲撞到我，她只是来给我送茶而已。”
说起来，这位唐婆婆和她还是同姓，便是冲着这份关系，唐婆婆真有什么冲撞她的地方，她也不会介意的。
唐婆婆故作气恼地点了点小丫头的脑门，“你这丫头说的叫什么话，我老婆子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吗？”
“我就只是关心楼公子和这位宁姑娘什么时候成亲而已，想着给他们备份新婚礼物。”
得知唐婆婆的意图，小丫头也眼巴巴地瞅着唐宁，就等着她揭晓答案。
被他们二人这么直愣愣地盯着，唐宁饶是脸皮再厚，也有些不好意思，面颊不受控制地有些发烫。
她算是弄明白了，唐婆婆口中的楼公子，指的就是夜无殇没错。
她和夜无殇才刚刚决定在一起，至于婚事，大抵只有天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。
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，唐宁端起身前的茶盏抿了一口。
她正琢磨该如何回答才较为合适之际，夜无殇迈着步子神色从容地走了进来。
“你们就不要为难阿宁了，成亲一事马虎不得，等回去后，我会找个相士好好相看一个合适的日子，等挑好了日子，我会派人知会你们的。”
听得这话，唐婆婆和小丫头都笑起来。
唐婆婆道：“那就一言为定了，到时可一定要记得通知我们喝喜酒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唐婆婆和小丫头都没有久留，跟夜无殇和唐宁告辞后就离开了。
唐宁看着眼前精气神比之昨天好了不少的人，问：“他们为何都唤你楼公子？”
夜无殇在她对面坐下，凝着她的眼中隐有笑意。
“你猜？”
她猜？
唐宁认真想了想自己认识的或者是听说过的楼姓之人，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。
姓楼，又经营着船行，难不成传闻里神出鬼没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漠白是他？
对于自己的猜测，唐宁心里是震惊的。
楼漠白要真的是夜无殇，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，管理着夜家船行的同时，又管着楼氏船行？
看她的神情，夜无殇便知她已经猜到了。
端起桌上的茶盏吹了吹，夜无殇抿了一口，才道：“当年，我看朝廷对北町的船行蠢蠢欲动，就将那些散户手里的船只都收购了过来，重新组建了一家船行。”
“为了避人耳目，我便易了容，以楼漠白的身份在江湖上行走。知晓我真实身份，见过我本来面貌的人并不多，也就只有这座寨子里的人，以及船行里的各位管事见过。”
唐宁好一会儿没有说话。
事到如今，她总算是明白，夜无殇哪里来的底气敢和朝廷对抗了。
夜家掌管着东阳境内一成的船行，他的另一重身份楼漠白掌管着东阳四成的船行，两相加起来，东阳一半的漕运不是都掌控在他手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