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尚在问着,唐宁的视线已经开始在洞内四处搜寻。
这里有床有衣柜,甚至连桌椅软榻这些家具都有,夜无殇既然在这里短暂地生活过,想来柴禾应该是有的。
在洞里找了一圈,唐宁最终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堆放整齐的干柴。
她抬脚走过去,捡了一小捆抱到洞外,再要转身进洞时,夜无殇已经抱着他们两人换下的湿衣站在了洞口处。
含笑看着唐宁,夜无殇道:“我这会儿还不困,我陪你一起烤吧。”
他身上的伤并无大碍,跟自己烘衣服,或者唐宁单独烘衣服比起来,他自然偏向于两人待在一起。
唐宁看看他的脸色,见他的精气神似乎还不错,脸色也不似刚从水里捞出来时那般苍白虚弱,又想着这会儿时辰确实尚早,便没有撵他回去休息。
仅仅只有枯树枝这火定然是生不起来的,唐宁又在附近寻了些干枯的落叶,用从山洞内找到的火折子生好火后,她将两人的衣裳拿到旁边的一个池子里清洗干净然后拧干。
夜无殇坐在火堆旁的石头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忙活,觉得最美好的人生大抵也不过如此了,他很希望这样的时光能走得慢一些,再慢一些。
将山洞内晾衣的木架搬出来,将拧干的衣服晾在上面,唐宁随后在夜无殇对面坐了下来。
夜无殇的目光太过缱绻,唐宁有些不大习惯,便主动挑起话题:“你的伤是怎么回事?到底是什么人伤的你?”
难得唐宁主动关心自己,夜无殇便也没有隐瞒,“近来城中多了一股势力,我与他们不小心碰到了一起,还交了手,我不想漏了自己的底,便假装不敌,挨了他们一刀。”
夜无殇没有说的是,他之所以假装不敌,麻痹对方只是其一,重点是想借着自己受伤试探唐宁。
他说得轻描淡写,唐宁却是听得秀眉直皱。
“势力?什么势力?南宫宣的人吗?”
“不是,似乎是西齐的人。”
“西齐?”唐宁一怔,“西齐的人来东阳做什么?”
东阳与西齐和北漠接壤,就唐宁所知,近几年来东阳与西齐并无什么来往,好端端的 ,西齐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东阳境内,还与东阳的商人交手?
派人调查了几日,夜无殇是有些眉目的,但他并不想唐宁为这些琐事操劳费心,便没有如实交代。
“这个暂时不知,而且这事也轮不到我们来费神,真有什么,也该是南宫宣来操心才对。”
这话唐宁倒是有些赞同。
所谓在其位谋其政,南宫宣贵为一国之君,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,这些事,也确确实实该由他来费心。
没道理权利富贵由他来享,却由他们这些无名小卒来操劳国事。
“那你的伤势如何了?刚才泡了水,不会有事吧?”
夜无殇弯了弯唇,眼中有温柔的光芒流淌。
“放心,我没事,再用几次我师妹送的药就能痊愈了。”
目光在夜无殇的身上瞄了瞄,唐宁心想她刚才真应该趁夜无殇更衣的时候瞧一瞧的,现在他换好了衣服,她倒是不方便扒他的衣服检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