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人结伙到店里闹事,说是要让吴家赔偿,钱掌柜不肯,最后双方便打了起来,这一不小心就打伤了人。”
“负责抓人的捕头说了,吴家售卖的唇脂有问题,他会带回去请人好好查验。至于打伤人的掌柜还有伙计,自有郡守大人审问定罪。”
“……真是糊涂!”吴勇泰斥责道。
“明知官府和吴家一向不对付,他们竟然还敢动手打人,忘了我以前是怎么交代他们的?”
管家躬着身子站在那里,不敢接话。
不说吴家了,官府和北町这边所有经营船行的世家都不对付。
如今出了事,要想把钱掌柜还有铺子里的伙计捞出来,只怕没那么容易。
吴勇泰站起身,急得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过了会儿,他蓦地止步。
“那些去商行闹事的人怎么样了?可有被抓?”
管家摇了摇头。
“请个大夫上门替她们瞧瞧。还有,叫人去把那个调制唇脂的师傅给我叫过来,让他顺便带一盒他做的唇脂。”
管家躬了躬身,就退下去安排了。
不多时,调制唇脂的师傅赶到了吴勇泰的书房外。
那人在门外躬身施礼,姿态恭敬。
“魏源见过老爷。”
来回踱步的吴永泰止步抬头,语声沉沉:“进来!”
魏源站直身,抬腿走进书房。
“不知老爷召见小人是为何事?”
此时的魏源还不知晓商行发生的事。
他心里幻想着,吴永泰此番召他前来,是不是准备夸赞他几句,对他委以重任,毕竟他调制出了唇脂。
唇脂这么受人欢迎,他可是能为吴家带来一笔非常可观的收益。
然而吴永泰却道:“唇脂带来了吗?”
心想吴永泰确实还未看过自己做的唇脂,魏源克制住心底的窃喜,从袖袋里掏出唇脂恭敬地呈上。
“请老爷过目。”
吴永泰接过唇脂闻了闻,又打开盖子用手指沾了少许捻了捻,末了询问:“这里面添了什么东西?”
“回老爷的话,就添了些香料和蜂蜡,还有调色用的朱砂……”
他话音刚落,吴永泰手中的瓷盅便劈头盖脸地朝他砸了过来,“咚”一声正中他的额头。
“你竟然敢用朱砂?你这脑子里装的莫不是粪?”
魏源身形晃了晃,只觉得脑袋好似在嗡嗡嗡地响。
但他不敢倒,赶忙稳住身形,心跳得厉害。
“老爷,不知小的做错了何事,惹得老爷如此动怒?”
吴永泰气得手指都在发抖。
“你到现在还不清楚你做错了何事?朱砂是个什么东西你不知道?”
“你是打哪儿来的胆子敢把这东西加到唇脂里用来调色?谁让你这么做的?”
魏源被吴永泰接连丢出的问题砸得脑袋一阵眩晕。
“这……朱砂本就是调色的,加到唇脂里有何不可?”
“你……”吴永泰手指着他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前些日子,吴清姿突然跑到他跟前,说要调制唇脂,把云鬓花颜的生意抵下去。
难得见吴清姿这么认真地想要做某件事,他自然不舍得打击吴清姿的积极性,就由着她去做了,还让她自己挑人负责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