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看起来,她跟吴清姿似乎关系不错。
但只要不是个傻子,都能听出她言语中的冷嘲热讽之意。
吴清姿虽然平素行事招摇跋扈了一些,也做过许多让人在背后耻笑的事,但她并不是个蠢笨之人,自然也能听出那女子言语中的不怀好意。
然她还未来得及发作,旁边另一位着粉色衣裙的姑娘就附和道: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吴姑娘最近在忙着照料自己的脸,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出来闲逛?”
先前说话的蓝衣女子闻言,装模作样地盯着吴清姿的脸瞧了一阵,面露狐疑神色。
“照料脸?吴姑娘的脸怎么了?我瞧着好好的呀。”
粉衣姑娘掩唇轻笑了声,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模样。
“也没怎么,就是日前走路的时候没怎么长眼,不小心撞着了墙,把脸给撞肿了。”
蓝衣女子面露惊色:“把脸给撞肿了?不会吧?那未免也太惨了。”
两人当着吴清姿的面儿在那里一唱一和的,丝毫没有把吴清姿放在眼里。
她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取笑吴清姿,是因为她们家族里有长辈在朝中为官。
哪怕吴家再是家大业大,财力雄厚,她们也根本无需畏惧吴家的势力。
所谓官商官商,在朝为官的,比起商户来,地位总是要高上那么一等。
相较于她们,此刻在店中挑选首饰的其他女子,就没有她们这样的底气了。
碍于吴家雄厚的财力,她们不敢恣意奚落吴清姿,只能竭力克制着想笑的冲动。
但无论她们再怎么克制,也终究难以掩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吴清姿既未耳聋也未眼瞎,自是将两人嘲弄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也将众人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,心底有怒火在翻腾。
她自幼被吴永泰捧在手心里长大,在家里未曾受过半分的委屈,又哪里忍得下这口气,当即就呛了回去。
“笑什么?怎么不笑得再大声一点?真有本事,就一个个的把姓名给报上来,不要藏着掖着。”
“不过是一群只敢躲在背后偷偷笑话他人的胆小鼠辈罢了,以为自己很了不起?”
这话针对的,自然是那些个只敢笑她,却是连一个字也不敢吭的人。
当然,方才嘲弄她的两位姑娘,她也没有落下。
“至于你们,但愿你们族中的长辈能一直仕途坦荡,庇佑你们一辈子。”
若有一天落下马来,看她怎么收拾她们!
说完,吴清姿就不再理会众人,趾高气昂地往摆放饰品的柜台走了过去。
走了几步,她觉着视野里有两道身影很是熟悉,遂转头看了过去。
待看清视野里的两个人,吴清姿不由怔了怔。
夜若兰还有那个姓宁的?
她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?
对于夜若兰,吴清姿自然是识得的。
若说这益阳城中,有哪个女人能让她正眼相看,除了她娘和夜若兰之外,再也数不出第三个人。
一则,是因为夜若兰本就是益阳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,除了拥有过人的美貌,还有让人叹服的才学。
二则,是因为夜若兰是夜无殇的妹妹,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