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斥完丫鬟,吴永泰的视线随即挪到一旁跪着的云山身上,脸色阴沉。
“云山,我当初将你安排到清姿身边,可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,她被人欺负的时候,你人在哪里?”
面对吴永泰的训斥和质问,相比起丫鬟来,云山要镇定得多,并未有丝毫的慌张或者惧怕。
只是,对于吴清姿被唐宁欺负一事,他心中确实有些愧疚。
自打吴永泰将他委派到吴清姿身边的那一刻起,他的任务就是护佑吴清姿周全。
不管怎么说,那日的的确确是他失职。
而且直到今日,他也未能查清唐宁的身份。
严格说起来,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护卫。
对着上座的吴永泰抱拳作揖,云山道:“确实是属下失职,属下愿意接受一切处罚。”
吴永泰正要开口让云山下去自领责罚二十大板,看出他的意图,吴清姿撒娇上前。
“爹,这次的事的确不怪他们,是我下了命令,不准他们将事情说出去,他们哪里敢违背我的意思?”
吴永泰膝下子女甚多,嫡出和庶出的一并加起来,总共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。
但在众多子女当中,他最最疼爱的,既不是将来要继承吴家家业的几个儿子,也不是从他正室夫人肚子里蹦出来的嫡女,而是吴清姿这个庶出的小女儿。
整个益阳城里的人都知道,他疼吴清姿就跟疼自己心肝肺似的,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飞了。
这会儿吴清姿撒个娇,他心头的怒火登时差不多熄灭了一半。
他看看吴清姿早已恢复如初的脸颊,心中心疼得厉害。
可一想到吴清姿受了欺负不找他撑腰,竟然还逼着身边的奴才一起瞒着他,他又故意板起脸孔。
“出了那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爹?你有把爹放在眼里吗?”
吴清姿拽着他的手臂晃了晃,“当然有啊,在清姿心里,就数爹爹最是英明神武,旁人谁也比不上。”
“胡说!我看你根本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个爹!”吴勇泰神色严厉。
“爹才是胡说。”吴清姿回怼他,“我若是不记得有你这个爹,怎么可能管你叫爹?我早管别人叫爹了。”
吴永泰眼睛一瞪,险些被气得鼻孔生烟。
吴清姿拽着他的臂膀一顿好劝歹劝,才将他心头的怒焰给彻底平息下来。
“说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。”吴勇泰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,“外头现在传得乱七八糟的,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。”
吴清姿朝跪在地上的丫鬟和云山使了个眼色,丫鬟躬了躬身,起身退到了一旁,云山则是退了下去,吴清姿这才将那日的事情经过娓娓道来。
如今事情已经传开,吴永泰已然听到了传言,她不可能再隐瞒。
听她道完事情的完整经过,吴永泰气得拍了下桌子,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吓得丫鬟身子抖了抖。
“那个姓宁的简直欺人太甚,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!”
顿了顿,吴永泰看向吴清姿,“你不是派了云山查她的来历吗?可有查到?”
“还没有。”这也是让吴清姿烦闷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