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唐宁又道:“等下我要活动一下筋骨,你晚些时候再替我烧洗浴的热水。”
夏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,“好嘞,小姐您快忙完的时候知会我一声就成。”
唐宁回屋将殷十娘结算给她的银票和碎银,一并放进了她存放钱财的木匣子里。
今儿个殷十娘拢共给了她两百三十两,比上回还多了三十两。
清点了一番自己如今总共拥有的资产,唐宁就将木匣重新放回了衣柜里。
来到梳妆台前,唐宁从首饰盒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,从里面倒出些许药水沿着发髻线轻轻抹开。
片刻过后,她指尖轻轻一挑,挑起面具一角,轻轻松松将脸上的面具完整地揭了下来,露出自己原本的容颜。
就着室内橙黄的烛火,唐宁对着镜子细细打量。
她面上原先有着刺眼红斑的地方,如今红斑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,淡到几乎看不出来。
想来过不了几日,就能如那位楼公子所言,变成正常肌肤的模样。
揭下面具后,唐宁换了身轻便的衣裳,就来到院子里活动拳脚,这已然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。
她活动筋骨的时候,夏青就移了盏烛台坐到廊下,一边欣赏她打拳踢腿,一边做着针线。
夏青内心里觉得,她打拳的时候英姿飒爽,就跟话本子里那些威武的女将军似的。
大半个时辰后,唐宁运动结束,去到浴房洗浴更衣,而在此时的夜府,在其东南角的一处小院里,灯火辉煌,静润无声。
忽而,一道黑影越过小院的墙头,无声飘落院里。
黑影驾轻就熟来到院子的书房。
那里,一道颀长身姿立于案桌前,手中狼毫笔走龙蛇,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。
柔和的烛光投映到他周身,衬得他眉目愈发俊朗,气度尊贵。
黑影来到案桌前,恭敬地跪地施礼。
“公子!”
将手中的狼毫搁于砚台上,夜无殇语声清润:“阿宁她近来都去过什么地方?”
黑影名叫连祁,正是日前夜无殇安排在唐宁身边,负责暗中保护唐宁安全的人。
连祁如实禀报:“宁姑娘她去过的地方只有几个,每回出门,她要么是去云想容,要么是去采买制作唇脂需要的材料。就是云鬓花颜,最近她也只去过一次,就是在今晚。”
连祁是知晓唐宁的身份的,但夜无殇曾耳提面命,让他们称呼唐宁为宁姑娘,他也就照着做了。
夜无殇抬起眼来,“每回去云想容,她待的时间长吗?”
连祁凝眉认真地想了想,回道:“有些长。每回去云想容,宁姑娘差不多都会待上大半日,只有今晚待的时间短一些,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。”
夜无殇眯了眯眸。
大半日吗?
这么久?
莫非,让云想容起死回生的幕后之人,竟然是她?
不单会做唇脂,还会教旁人弹唱跳舞,她身上,究竟还藏着多少旁人不知晓的秘密?
见夜无殇似乎有些出神,想着自己这几日的发现,连祁有些迟疑地开口:“公子,属下发现有人在暗中调查宁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