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叫夜公子看见了她这般形容狼狈的模样，她还怎么活？
孰料吴清姿才刚行至门口，夜无殇跟去请他的伙计便到了。
夜无殇原本在附近处理事务，刚从商铺里出来，就迎面碰上了云鬓花颜的伙计。
听伙计道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，略一沉吟，夜无殇就跟着伙计一并过来了。
他瞟了瞟低着脑袋，用袖子和手挡住自个儿脸颊似是怕被人瞧见的吴清姿，眉间有狐惑划过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这话，明显是在问林掌柜。
开始的时候，林掌柜也被唐宁粗暴的举动给震得失了言语，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。
按理，他该阻止唐宁动手的，毕竟吴清姿是云鬓花颜的客人。
吴清姿在他们铺子里受了伤，传出去总归对云鬓花颜的名声有些影响。
可唐宁压根就没有给他阻止的机会，唐宁出手的动作太快了。
如今，人已经给打了，他也只能盼着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。
他知道夜无殇不怕吴家，更不怕吴永泰，吴家再怎么厉害，也撼动不了夜家的产业分毫。
就是这吴永泰，宝贝吴清姿这个女儿得紧，真要闹起来，只怕没完没了，烦得慌。
敛了敛心神，林掌柜快步上前，将伙计离开之后的事情简短地交代了一遍。
“公子，是这么回事……”
听林掌柜说唐宁和吴清姿起了冲突，最后唐宁扇了吴清姿两个耳光，夜无殇眸光幽幽地往唐宁的方向扫了一眼。
但见唐宁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处，接触到他的视线，连眸光都不曾波动一下，就好似一切与她无关，刚才打人的不是她似的。
收回视线，夜无殇的目光在吴清姿的脸上停了停。
吴清姿有意不想让他瞧见自个儿的脸颊，用袖子和手将脸挡得严严实实。
奈何她的手掌娇小手指纤瘦，能遮挡的地方有限，夜无殇还是瞧见了她指缝间露出来的红肿痕迹。
夜无殇眉梢轻挑了一下。
瞧这痕迹，某人刚才可是下手不轻啊。
同是女子却下这么重的手，某人的心未免有点儿黑？
不过，某人的心貌似一直就不白？
想当初在相府的时候，某人教训人的手段，似乎比现在还要来得凶残一些。
收敛起有些跑远的思绪，夜无殇迈步来到柜台前，拾起上面断作两截的步摇。
盯着步摇的断面仔细打量了片刻，夜无殇放下步摇，嘴角一抹弧度似笑非笑。
“为了损毁云鬓花颜的名声，吴姑娘还真是煞费苦心啊。”
挡住自个儿的脸，想要离开却又舍不得走，想要多看夜无殇几眼的吴清姿，闻言猛地抬起头来。
“我没有！”吴清姿为自己争辩，眸子里分明闪烁着委屈。
她何曾想过损毁云鬓花颜的名声？
她只是……只是想见见他而已。
夜无殇“呵”了声，脸上神情有些冰冷。
“没有吗？吴姑娘将买回去的首饰故意用利器割断，回头却跑到铺子里来，说是我铺子里售卖的首饰品质不良以次充好，这不是损毁云鬓花颜的名声是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