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猎艳猎艳,那些愿意花银子在外消遣的人,追求的都是与众不同,图的就是新鲜刺激。
这要所有的姑娘都是一种性子,时日久了,那些人自然就没了兴趣,不愿再来。
楼里的消息传得很快,唐宁在打量那些姑娘的时候,那些姑娘已经知道了她和殷十娘合作的事。
众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瞄了又瞄,对她是心存怀疑的。
这么一个其貌不扬,身形壮硕,而且一看就不曾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的人,真有办法让云想容的生意好起来?
怕不是个骗子吧?
一旁,殷十娘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唐宁,暗自猜测唐宁的身份来历。
家道中落的世家小姐?
大户人家不受宠的庶女?
父母双亡的可怜孤女?
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女富商?
猜了许久,最终,殷十娘将自己的推测一一推翻。
不管是哪一种,她都觉得不太可能。
论外貌,唐宁相貌平平,身形臃肿,甚至连她楼里的姑娘都比不上。
论举止气度,唐宁言行间给人一种冷淡疏离之感,却始终从容持重。
这般一看,既不似那些涉世未深小家子气的深闺小姐,也不似她从前结识的女富商,身上没有那股子商人市侩的铜臭味。
殷十娘琢磨了一阵,觉得唐宁的身份可能很不简单,甚至连方才告诉她的名字都可能是假的。
不过,如果唐宁不打算告诉她实情,她也不打算让人去查。
这年头,在外面为了生计奔波的女子,哪个没有点情非得已?
那厢唐宁将云想容的内部情况摸清后,问:“殷老板,你楼里的姑娘一直就只有这些吗?”
殷十娘收回跑远的思绪,如实回答:“原本不止这么些人,差不多半年前,楼里的头牌遇到了她的有缘人,赎身从良了。”
“后来,楼里另外几个相貌和才情比较出众的丫头,被人挖了墙角跑了。”
“时日一长,楼里的生意渐渐也就淡了下来,到如今竟是一个客人也没了。”
殷十娘自然知晓,她楼里现在的这些丫头,资质平平,但要重新物色人选从头培养,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,也等不了。
唐宁便也就明白了,有人在刻意打压云想容。
不过这没什么稀奇的。
同行之间本就是相互竞争关系,云想容生意冷淡了,其他青楼的生意自然会比以前好些。
“殷老板,我需要你给我半个月的时间。”唐宁道,“这半个月里,我会负责训练楼里的姑娘,我希望她们一切都能听从我的安排。”
殷十娘是云想容的东家,唐宁接下来要做的事,自然需要殷十娘的首肯。
唯有殷十娘首肯了,这些姑娘才会听她的话,不然,她会事倍功半。
殷十娘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,又到底能不能成事,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。
“宁姑娘,从今往后,你我二人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你还是叫我十娘吧,叫殷老板也太过生疏了些。”
唐宁点了点头,“好,今后我便唤你十娘。”
殷十娘扯了扯嘴角,然后上前一步,眉目冷肃。
“这位是宁姑娘,从现在起,她便是云想容的二东家,她的话便等同于我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