汴京城是为东阳国国都,又地处南北交通要塞,是以很是繁华。
便纵不是用膳的时辰,城中的酒楼茶馆也坐了不少的人,闲聊着京中近来流传的趣闻,很是热闹。
但位于城中繁华地段的第一楼,此时却是人烟稀少,一楼和二楼只有几个零星的客人,显得有些冷清。
在三楼的一间厢房内,两名男子相隔茶几坐在软榻上。
其中一人身着藏青色长袍,沉着内敛。
另外一人则身着月华锦袍,矜贵如玉。
替身着月华锦袍的男子把完脉,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收回自己的手。
“王爷,你最近觉得身体如何?可有感觉不适?”
理了理自己的衣袖,如玉男子淡淡地回:“最近还好,不曾感觉有任何不适。”
“如此甚好,上回我给王爷的药还有剩余吗?”
“还有一些的。”
“这是我为王爷配制的新药,配方有所改动。”青衣男子从一旁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,递到如玉男子的手里,“服完之前的药后,王爷可以试试。”
盯着手里的药,如玉男子面露歉然神色。
“劳烦楼兄了,为了给我送药,特意大老远的跑来汴京。”
楼澈笑了笑,笑容似初春里的暖风,化开他脸上的冷硬,别样生辉。
“王爷言重了。无殇他正好要来汴京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,而我也想了解这边的药材市场,便和他一同来了,谈不上特意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突然从大开的窗户外飞进来一人,潇洒落地。
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,夜无殇抬起头来,扬一抹灿烂的笑。
“咦!小瑾也在啊?什么时候来的?”
他口中的小瑾,正是南宫瑾。
看着突然出现的人,楼澈板起脸来,神情有些严肃。
“无殇,你昨晚彻夜未归,是去哪儿了?”
“我呀,去宫里兜了一圈。”
夜无殇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,大摇大摆走到一旁的空位就坐了下来。
“你……”楼澈眉宇一沉,本想训斥几句,但念及南宫瑾也在,不想伤了夜无殇的脸面,终是作罢,只是眼含警告地盯着夜无殇。
“无殇,休要胡言,私闯宫闱的罪名可是不小!”
夜无殇瞟他一眼,满脸的不以为然。
“师兄,你不用这么紧张。你看,小瑾不是什么都没说吗?”
“再说了,我就只是去看看风景而已,又没干什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坏事,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。”
“胡闹!皇宫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?”楼澈有些气恼。
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师弟?说话没个轻重。
南宫瑾看了看他,薄唇轻启。
“无殇说的不甚在理,他只是去看看,也没做什么,楼兄不必介怀。”
南宫瑾心里很清楚,夜无殇想去哪里,根本没人拦得住。
宫里那些身手不错的侍卫,在他们师兄弟二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。
何况夜无殇只是心性不羁,本身并无任何恶意,皇宫去了也便去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“师兄你瞧,我不是说了没事吗?”
抓起一旁瓷碟里的零嘴,夜无殇潇洒地扔进嘴里,咔吧咔吧嚼得欢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