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了一根根木桩子在旁边盯着,这顿晚膳唐宁和夏青用得甚是心情舒畅。
她们用完膳许久,那些宫人才姗姗赶来,将碗筷收走。
唐宁来到门前,落下门闩将大门锁好,抬头看看夜空中璀璨的星河,心想要不了两日,她浑身发臭的事情,就会在宫里传遍了。
到时她再在宫里转上几圈,南宫宣对她的疑心,应该就会彻底消除了。
如唐宁所期盼的那般,两日后,所有的宫人都在偷偷议论关于她的事情。
“唉,我是真的不想再去冷宫送膳了,每回去那儿我都感觉自己是掉进了茅坑里。”
“以前去冷宫送膳,那位主儿身上也不臭的,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还能怎么的,不就是那位夏青姑姑病了,那傻子平常如厕没人伺候,然后就弄到身上去了……”
“啧!天天带着那肮脏玩意儿到处晃悠,想想都有够恶心的 。”
宫里的各位娘娘,很快也听到宫里的风言风语,一个个的表情可谓精彩至极,难以形容。
午后,御花园的凉亭里,兰妃百无聊赖地欣赏着池塘里熙熙攘攘飘着的几株莲花。
偶然听见从远处的小径经过的宫人似乎正在议论着冷宫的事儿,便差人过去打探消息。
不一会儿,被差去打探的如慧回来,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回禀。
“娘娘,他们说,冷宫那位主儿最近浑身发臭,好像是……如厕的时候,把金汁弄到身上了,又没人打理。”
所谓金汁,也就是粪便。
听完回禀,兰妃的两道秀眉都快挑出一朵花儿来。
“他们当真是这么说的?那个夏青呢?”
如慧回道:“他们就是这么说的,据说宫里现在都已经传遍了。至于那位夏青姑姑,似乎是病了。”
兰妃漂亮的杏眸里幽光闪闪,似是在计较着什么。
少顷,她弯了弯唇:“也不知道,皇上是否已经听说了此事,若是知晓了,没准儿……”
如慧明白她的意思,接话道:“若是皇上听闻了此事,说不定会就此废了那位主儿的头衔。”
“如今皇上有意冷落容妃,整个宫里,就数娘娘最为得宠,一旦那位主儿被废,这皇后之位,铁定就是娘娘的了。”
在后宫混迹了几年,兰妃在宫里是有些眼线的。
容妃被撤了侍寝玉牌的事,当天她就收到了消息。
只是,容妃究竟因何触怒龙颜,她暂时还不是很清楚。
纤细玉指拨弄着身前的杯盏,兰妃幽声开口:“皇上的心思甚是难测,那人的事,不能由本宫或者你们来说,得让皇上从别人嘴里听到才好。”
如慧应和:“娘娘说得极是。”
兰妃正与如慧说着话,侍立一旁的宫婢瞥见远处有道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,随即俯身凑近兰妃。
“娘娘,是冷宫的那位主儿。”
兰妃顺着宫婢的视线看过去,果见唐宁手里拿着根草,不时蹦蹦跳跳,甚是悠闲地往凉亭的方向来了。
兰妃扬了扬眉,脸上的表情不甚在意。
“不用理会她,她若来了,赏她几块糕点,打发她走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