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叔?”唐宁略有些惊讶,“但南宫瑾看起来,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。”
“瑾亲王确实年纪不大,他是先帝的老来子,比皇上还要小上一岁。”夏青回道。
比南宫宣还要小?
难怪看起来那么年轻。
“那南宫瑾和南宫宣关系如何?青姨可是知道?”唐宁又问。
“据说皇上对这位皇叔很是敬重,但事实到底如何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唐宁没再继续追问,只是在心里计较着,往后在宫里行走,得更加谨慎一些才行。
……
翌日。
天朗气清。
早朝过后,南宫宣并未回养心殿,而是直接来到了太后的寝宫翊坤宫。
看着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人,南宫宣挥手屏退了殿里的所有宫人,来到太后身旁坐下,轻声唤道:“母后。”
听见动静,太后萧柔懒懒地掀了掀眼皮,随即又阖上眼帘,神情甚是慵懒惬意。
“是皇帝啊,皇帝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来?”
“有件事,朕想同母后商量。”南宫宣道,静等着太后再度睁眼。
萧柔缓了会儿神,才睁开眼帘,慢悠悠坐起。
“说吧,什么事?这大清早的,就让你丢下政务跑来哀家这里,想来是要紧事。”
“母后,朕仔细想过了,朕想废后。”南宫宣直言道。
他语气平平静静,听在萧柔耳里,却似一声惊雷。
“废后?”萧柔眉心微凝,“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想起来废后?”
“昨晚,朕去了一趟冷宫。”
“冷宫?可是为了容妃落水的事?”
身为太后,萧柔虽然鲜少过问前朝和后宫的事,但并不表示,她对宫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。
相反,对于后宫的事情,有些时候,她的消息甚至比南宫宣还要灵通。
比如昨儿个容妃在御花园落水,容妃还未派人去养心殿请南宫宣,她这里就已经收到了消息。
虽然不在现场,不曾目睹事发经过,但容妃还有兰妃她们那点儿小心思,她是一猜一个准。
她立马确定,是容妃想推人下水,结果一不小心反倒害得自己掉进了水里,险些丢了性命。
对于她消息如此灵通,南宫宣并不感到意外,点了点头。
“容妃落水,还弄得一身的伤,朕心中有疑,就去冷宫看了看。”
萧柔直接点破南宫宣心中所疑之事:“你是怀疑那傻子不傻了?结果呢?可有瞧出什么?”
回想昨夜在冷宫所见,南宫宣微微眯起眸子。
“朕昨日在冷宫一番威严恐吓,要责罚夏青,但唐宁的所有反应和举动,瞧着都不似正常的人。”
有些口渴,萧柔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,才再度开口:“确定不是装的?”
“若是伪装,在朕面前不可能不露出破绽。”
对于识人的本领,南宫宣很是自信。
这么些年来,从未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而不被他识破。
那些老奸巨猾的朝臣尚且如此,更遑论一个不经世事的女人,还是个痴傻了多年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