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婉茹一怔，竟是愣在原地。
她没有料到唐宁会这么干脆地停下，一时竟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。
唐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下文，转身就打算继续前行。
她脑海中飞速闪过几次三番因着唐宁遭受屈辱的画面，怒火再次腾一下被点燃，越过侍卫就疾步朝唐宁走了过去。
“我让你站住，我说话你没有听见是吗？”
“菀婕妤，还请您退回长乐宫以内，莫要让奴才难办！”
侍卫欲要上前阻拦。
唐宁听着唐婉茹逼近的脚步声，心想唐婉茹应该庆幸。
庆幸她身后有个唐家。
庆幸她有个身为丞相的爹。
不然就她这个脑子，只怕在南宫瑾离开汴京的这段日子，她就已经被后宫里的其他女人给玩死了。
“不用拦她，让她过来。”
唐宁回身，神色淡淡地示意拦住唐婉茹的侍卫放行，显然没把唐婉茹放在眼里。
侍卫看看她又看看唐婉茹，略略迟疑，终是放下手臂退到一旁。
“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，旁人不知道你……”
唐宁扯了扯唇，直接截断唐婉茹的话。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，又哪只耳朵听见我在装好人了？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，也告诉在场的所有人，我之所以让他们不要拦你，不过是想让你这脸丢得更彻底一些。”
“……”
唐婉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。
唐宁将她上下扫视一眼，眼神里透着显见的轻蔑。
“菀婕妤，你连我是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都不确定，你哪里来的胆量敢拦我？”
“我若是你以为的那个人，我轻轻松松就能捏死你，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。”
“我若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，你觉得，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宫里，还住在琼华宫里？”
“凭你现在的身份，你拿什么跟我大呼小叫？你信不信，我动动手指就能送你去见阎王？”
“别跟我说你爹是丞相，就算你爹是丞相，他终究也只是人臣，管不了这后宫的事。”
“如果换作我是你，我会老老实实待在长乐宫里，省得到处丢人现眼，把自己、把唐家的脸都给丢尽了。”
“你！”唐婉茹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，眼中的恨意浓得好似恨不得一口咬下唐宁要害处的血肉。
“我？我什么？想不出来该怎么骂我才好？”唐宁淡淡反问。
那轻描淡写不甚在意的口吻，落在一众侍卫和侍女眼中，分明就是神之蔑视，又或者是强者对弱者的悲悯。
他们不确定唐宁和唐婉茹之前是否认识。
不确定两人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。
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在唐宁面前，唐婉茹真的弱得跟只小鸡仔似的，毫无招架还手之力。
唐婉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，思绪转得飞快。
她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她曾经听过，或者是曾在书中看到的骂人的词汇。
但她想了一会儿，也只可怜巴巴地想起来两个词。
“你……你厚颜无耻！你不守妇道！”
唐宁气定神闲，抬手捋了捋耳边垂落的发丝。
“还有呢？可还有想到别的词儿？需不需要我替你想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