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婉茹做梦都没有想到，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还会再见到唐宁。
她更没有想过，两人会是在这般情况下重逢。
简直比吃包子的时候，咽下了第一口，正打算咬第二口时，忽然发现包子里还剩下半截苍蝇的尸体还要让人难受。
唐宁就似没有看见唐婉茹由白转红，最后又由红转青的脸色，继续同一旁的侍女交谈。
“所以，婕妤到底是几品？宫里现在除了菀婕妤，还有哪些娘娘？”
过了好一会儿，侍女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，才组织好言语。
“论品级，婕妤是三品。宫中现在除了菀婕妤，另外还有两位身居妃位的娘娘，三位身居嫔位的娘娘，以及两位美人，三位才人。至于中宫的位子，目前暂时空缺。”
唐宁点了下头，一副她没见过世面，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。
“他们的位份都比菀婕妤高吗？”
侍女如实回答：“妃位、嫔位在婕妤之上，美人、才人在婕妤之下。”
唐宁道：“也就是说，菀婕妤的位份确实是不差了。”
“……”
侍女没敢接话。
她感觉自个儿的脑子都快烧了。
确实是不差了？
说确实不差吗？
好像有讽刺菀婕妤的意思。
毕竟菀婕妤是相府千金，论出身，宫中其他娘娘没有人能比得过她。
但她的位份，却是连三位身居嫔位的娘娘都比不过。
要说差……
这更像是在啪啪打菀婕妤的脸，回头菀婕妤不得恨死她？
若是不回答，好似又有默认的嫌疑。
怎么回答都是错，不回答也是错。
左右权衡了一番，侍女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，选择了沉默。
如侍女所料，她的沉默，落在唐婉茹眼里，就是在默认唐宁的话。
唐婉茹感觉自个儿好似被人啪啪甩了几个大耳瓜子，脸颊火辣辣的疼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简直欺人太甚！”
手指颤抖地指着阶上的唐宁和侍女，大约是被气昏了头，唐婉茹想破了脑袋，最终也只想出来‘欺人太甚’四个字。
唐宁瞟她一眼，不咸不淡地往她心窝子上捅着刀。
“欺人太甚？我何曾欺负过你？我不过是心有疑问，便问了她几句话，我和她从头到尾可有说过一句辱骂你的话？可有动手打过你的耳光？”
“还是说，你觉得自己身为婕妤，就可以罔顾事实颠倒黑白，说什么便是什么？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理。没有理，你便立不住，无法服人。”
唐婉茹气得脸色铁青，肚子里一股火蹭蹭的往上串，直冲她的天灵盖，气得她恨不得将唐宁给撕了。
“你休要血口喷人！我何曾颠倒黑白？”
唐宁一脸气定神闲。
“这就要问你自己了，毕竟你自己说过的话，做过的事，只有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“你……”唐婉茹气血急速上涌，竟眼前一黑，身子一软，直直地往地上倒去。
幸亏跟在她身后的婢女眼疾手快，及时扶住了她，她这才免于摔到地上，落得一身狼狈。
“娘娘，您没事吧？”
两个婢女搀她手臂的搀手臂，扶她腰的扶腰，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来掐她的人中。
过了会儿，见她悠悠醒转，两名婢女脸上明显漫上喜色。
“娘娘，您醒了？您感觉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