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吃那个?”沈珩用手捏了捏女孩,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:“用手指一下。”
北堂幸指了块小蛋糕,上面点缀着几块芒果。
“你好,帮我把这块打包一下。”
“好的,您稍等。”售卖员甜甜的应道,看了眼高颜值的两个人,好登对的小情侣啊!
隔着柜台瞧见北堂幸通红的眼眶,将店里新烤出来的小饼干塞进了袋子里,连着蛋糕一起递了出去:“这是店里刚烤出来的饼干,小姐姐尝一下吧!很好吃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沈珩拉着北堂幸来到一座公寓前,按开了指纹解锁。
“沈珩,”北堂幸站在公寓门口。
“别怕,这所公寓是我妈在我上高中后买的,每周都有人打扫,很干净的。”沈珩耐心的解释。
“不是。”
“我们学校不查宿的。”沈珩弯腰,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,替北堂幸换上:“你是除我妈外,第一个来这里的女性。”
公寓不大,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。
牵着女孩的手,将女孩带到客厅的沙发上,接了杯水过来:“你今晚就先睡在这里,我等一下去林凛那边。”
北堂幸没什么反应,直勾勾的望着那块蛋糕。
“吃吧,心情不好,吃点甜的会好点。”沈珩拆开蛋糕,推到了女孩面前。
北堂幸拿起叉子,叉下一小块,放进嘴里。
真甜!
“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?”嗓音哑哑的,带着厚重的气音。
“我觉得现在你需要自己的空间。”沈珩眼睛有些红。
他好像猜到了!
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,掉在了桌子上,掉在了手背上,掉在了少年递过来的纸上。
“沈珩,你说我要是没有回到那个所谓的家,我现在是不是会好一点呢?”北堂幸的声音很轻,就像一片羽毛般,轻轻拂过心脏,却带着阵阵刺痛。
“发生了什么?”沈珩做不到静静望着北堂幸哭泣难过,自己却无动于衷,伸手将女孩揽向自己的怀里:“告诉我发生了什么,要是不想说就算了,只要你不这么难受就行。”
像是漂浮的小船突然靠了岸,四处流浪的游子有了家,北堂幸突然泻了力,任由沈珩将自己抱在怀里,脑海里紧绷的弦终被扯断,靠在沈珩怀里,放肆大哭。
这些年伪装的坚强,在外公外婆面前的乐观,在外人眼里的冷淡,此刻终于碎成了粉末。
“沈珩,我真的好想小时候的自己啊!”北堂幸紧紧扯住沈珩的衣服,仿佛那是最后一颗救命稻草:“但是她说她对我很失望!”
“沈珩,怎么会这样呢?”北堂幸趴在沈珩肩头,抽噎不止。
哭了很久很久,将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,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“这些年辛苦了,我的星星。”沈珩拍了拍女孩的脑袋,将女孩打横抱起:“接下来请开心的做自己,没有人再可以让你掉眼泪。”
沈珩将女孩轻轻放在床上,打了盆水,细心的为女孩擦手擦脸,最后给女孩敷了眼睛。做完这些,已经凌晨一点了。
林凛炸着头发打开店门时,是懵逼的:“你这是?”
向来是“香烟绝缘体”的男生,此刻竟然坐在台阶上抽起了烟。
男生穿着校服,将手搭在膝盖上,修长的手指夹着烟,在黑暗里亮出点点猩红,颓废感从少年的每一个毛孔里渗透出来,寒风刮过,卷起一地寂寥。
挨着男生坐下:“抽多久了?”
说着从旁边的烟盒里取出一根,借着沈珩的烟头点燃:“陪一根。”
“没多久,”沈珩重重呼出一口气:“脑子不太清晰了,就现在。”
“是你家那位出事了吗?”长久的沉默,林凛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“睡觉吧!”沈珩将烟按灭在台阶上,起身朝屋内走去。
林凛长吸一口,望着天上那轮圆月: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!
北堂幸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,醒来意识到此时自己不在宿舍,打开门,看到卧室门外的沈珩,眼神闪躲:“昨天谢谢你。”
“没关系,”沈珩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:“换洗衣物,浴室有新的牙刷和牙杯,你自己拆一下。”北堂幸接过衣服,刚转身,就听见身后再次传来了男生的声音:“那个,只有外面的衣服,其他的我不知道型号,就没有买。”
听懂少年深层的含义,北堂幸脸上止不住的发红: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
贴近镜子,望着自己肿意不明显的眼睛,心跳的好快!
就算是一块冰,也会有融化的痕迹。
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那一天晚上的事情,但是两个人越来粘腻的行为,无不在彰显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。
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,北堂幸早起刷牙,透过窗户,整个世界,洁白一片,那句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好像从纸上活了起来。
距离上次见到这番场景,已经是十年前了。
那个自己讨厌的地方,不下雪。
北堂幸兴奋极了,下了课就趴在阳台看,伸出手接了片雪花,又看着雪花渐渐融化在掌心,变成一滴小水珠。
“沈珩,下雪了。”北堂幸仰视着漫天飞雪,连心情也好了起来。
“送你个雪球玩玩。”沈珩用雪捏了个球,放在了北堂幸手上。
“它会化的!”
“那我就再给你捏一个。”少年的嗓音总是带着不自觉地宠溺。
下午的时候,雪下的更大了,漫天的雪花大片大片落下来,鹅毛大雪不过如此。
吃完饭,很多班级都带着工具在楼下蹲雪人。
七中冬天有个学生自发的活动:堆雪人大赛。
“北堂,虞美人儿,愣着干嘛,下去打雪仗啊!”姜月初撺掇着两人。
最后一行人都到了楼下。
“沈哥,来,蹲雪人!”林旋朝着几人招了招手,旁边站着一个形似雪人的不知名物体。
“林旋,你整个残疾人干嘛?”傅睿扫了眼,很不理解:“都自己捏人了,能不能捏个好的?”